凌水路,其实与招待所只隔了两条街,几栋板楼,中间隔着一排排四合院,青砖灰瓦,形成纵横交错的胡同,走入其中,有种步入老BJ钟鼓楼的感觉。
拿着鸟笼的大爷,哼着小曲走街串巷,不时有骑着二八大扛的男人路过,应该是在附近机械厂上班的工人。
李少楠带着陈铭三人在胡同左数第三家停下,黑色木门敞开着,院子不大,有四个独立的房间,最左边的一间房门打开,房间空荡,应该是刚打扫过。
“鲁叔,看房子喽。”李少楠冲最里间喊了一嘴。
“小李来了,快进来。”
房东叫鲁树良,是一个很憨厚的大叔,微微有点驼背,热情的将几人迎了进去。
之前,听齐队说过,他这朋友早年是做木匠的,膝下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难产走了,留下一个外孙,正在堂屋里学习,比诺诺大两岁,正是上小学的年纪。
小女儿在机械厂上班,最近厂子里闹了人命,专挑漂亮的女工下手,老鲁很担心。
陈铭看了眼老两口的长相,一个比一个赛李逵,心说,凶手有那个胆量,案子可能就结了。
因为是齐队介绍的,鲁树良信得过,直接就口头定下来,一个月4华币,月初交付就行,还剩一周才到4月份,爽快的赠送了。
房子定下来,李少楠急着返回公安厅,估计是有任务,老鲁也就没留。
给一家三口介绍院子的功能布局,四个独立房间,一间是厨房,两家公用的,小的那间房是小女儿与外孙的卧房。
陈铭一家的房间大概有30多平,有个小壁炉,开口在屋外,街道办会定点送煤炭过来,价钱还可以。屋内,床、柜、书桌...家居齐全,还带个卫生间,这一点沈落虞好像很喜欢。
送走了热情的老鲁,陈铭准备到附近购置些生活用品,兜里还有5快8毛钱,估计最后剩不了太多,还是需要早做打算。
沈落虞进了屋,开始忙碌起来,似乎,日子又回到了山里的时光。
现在想想,女人好像有些洁癖,新搬的家,明明已经打扫过,还要再收拾一遍。记得在山里的时候,每次完事,她第二天肯定要擦洗身子。
要说是因为反感陈铭吧,那五年里,她都没有这些习惯,好像都是从进山后才开始的,也许一直都有,只是以前日子看不到奔头,麻木了。
陈铭收起思绪,去了趟厨房,锅碗瓢盆不能用人家的,公用的东西怕是只有水缸和炉灶。
算计好都应该买啥,陈铭准备出门。
这时候,诺诺跑出来,说道:“爸爸,我需要一个小一点的盆儿。”
陈铭:“跟我们用一个不行吗?你那张小脸还需要单独准备?”
诺诺不知道该咋接了,转头看向屋子,沈落虞脸有些红,不自觉的转身铺床,可床上连个被单都没有。
看着女人裹在涤纶裤里的丰腴,陈铭好像悟了。
“知道了,你问问你妈还需要啥?一次性说完。”陈铭觉得头疼,夫妻俩之间,就非得有个传话的。
诺诺扭着小屁股跑回屋,母女俩不知在嘀咕啥,等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妈妈说,里衬要大一些,再买一套,还需要三块整布料,两大一小,要是钱不够了,大的就少买一块。不会做底裤,还是买现成的吧,多买一条,爸爸的开线了...”
小丫头倒背如流,有些是跟她说的,也一字不落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