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人生。考量人活着终究是为了什么?
细细一想,出去能怎么样,反正是得不到她了!出不去又能样地?出不去什么都得不到,得不到又怎样?得到了又能怎么样?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之前是个十足的地痞无赖,狂徒流氓。只是自己嘴不承认罢了。所做的一切都是常人所不齿的。
他几乎成了大山所有村庄里的仇人,易江平这三个字几乎成了可恨的存在。偷鸡摸狗,奸淫掳掠,纵火行凶无一不作,只差没有弄出血案来。
他是早年丧父,兼之老母又是晚年得子,诸事任之宠之,这也加速了他走不归之路。他现在就一直在想,假如能够出去,可否再做一个平常人,做一个孝子,孝顺下那年迈的母亲。
他突然发现,母亲在他名字里取了个‘平’字,是另有意思的。
如此想着,他竟突然笑了,凄落而苍凉的笑意,竟不知眼泪也从两腮滑落。或许是内心深处的转变,也或许是现实的残忍。
尽管外面已将入秋,可这谷底却很热。与外面全然不同一个天地。
他自己折腾一会,疲惫不堪,摸到一处草坪,把身子放倒,四脚朝天仰面卧下,不几下就睡着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干脆利落的人,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所以他一躺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咳……,一个苍劲而有力的声音,直接把他从睡梦中惊得坐立起来,定了神,目光环扫过去,正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就端坐着一位鹤发飘飘的垂暮老人,手扶一木杖,一身灰服,神态却是和蔼可亲。他瞧得清晰。
于是道:“你这人活见鬼不是,好端端吵醒我干嘛?”
但随即暗思:“这地方居然还有人?”随即失声道:“你哪位?”
然而让他更惊讶的是,那垂暮老人嘴巴纹风不动,说话的声音却已经轻轻传了过来:“这里是重生崖之重生谷底,世间善人的轮回之处,到此之人,已全都魂归九泉,你一孩子,恶业多多,因何能平安到此?”
易江平听完,翻身跪拜在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心想:“既是善人轮回之境,我又如何可以轮回?这老人明明知道自己是个恶业之徒,说话却如此的温和可亲。或许我央及跪拜于他,事情倒会有转机。”
少许,鹤发老人又道:“你身恶业太多,不能直接重生。既然未死,只能脱胎换骨,但这要接受肉体的洗礼,灵魂的考验,才可脱胎换骨达到重生。这个的成功率是很低的,好多人的肉体经不住考验,半途而亡!你若想试一试,不妨考虑一下来找我。”
易江平听得自己这个情况也可以脱胎换骨,心里莫名的高兴,但听说成功率很低,就高兴不起来了,那就是说,自己在脱胎换骨的途中死掉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他还来不及说点什么,那老人就像一幅画,突然被人卷走一般,凭空消失!他心里大急,起身往那大石冲去,希望能把刚才的那个画面拉下来。
他扑了个空,脚下一滑,从大石摔了下来,倏地一声惊叫,窜起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回了神,才知道是个梦。他无奈苍凉的笑着,比哭起来都要难看。
他又回到了绝望,假如可以去试一试,至少可以抱着一线希望,现在却只有等死。
他静静的坐着发呆,好久,一丝蒙蒙的光线穿过谷中大雾,照射下来。
慢慢的,他可以依稀看见谷底的轮廓,缓缓站起来四处打量,眼前发现的情景和梦里完全不一样,所看到的尽是一片萧索,绝望得可以令人窒息。
带着黯然的情绪,拖着悲凉沉重的身躯,毫无目的的又开始缓缓前行。
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他基本不知道了。他要走开,只不过是不愿意留在这里罢了!这有限的绝谷之底,他摸爬行走了几遍,直到中午过去,也只是喝了点水,别的一无所获。
他背负着双手,仰望着那略略有点斜度的绝壁时,瞳孔慢慢收缩,目光渐散。因为那高度,已让他眩晕,让他绝望。完全感觉自己是在另一个孤独的世界里。
他没有哭,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流出来。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终于不再走了!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只在这里等死。
唯一不甘心的是:“为啥摔下来的时候不直接摔死,就算摔成七块八块,摔得粉身碎骨,至少也比现在这样来得痛快。”
可是当他躺下来接受死亡时,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完全不甘心这样死去。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此等境地。
木然,他唰地站起来纵声狂叫,歇斯底里的吼着。顿时进入癫狂状态,到处乱跑,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到边了回头再跑。肆意的挥霍着那一点所剩无几的体力。
这岂不是一个无助到了绝望的人才会有的状态么?
他把自己弄得体无完肤,鼻青脸肿,衣服稀稀拉拉,手脚全部摔破,流出来的血和泥土混合,凝固在各处伤口的周围。终于筋疲力竭倒地不起。嘴里仍断断续续的嘶哑着吼道:“徐永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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