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法兴也有些无奈,“殿下,我们也用《孝经》开蒙吧。”
刘子尚终于认了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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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刘骏忙完了政务,来到了东斋。
戴法兴看到刘骏走了进来,连忙行礼,“陛下,”
“都不必行礼。”刘骏挥手按下。
刘子业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诗经》,根本没有注意刘骏的到来。
直到感觉后脑勺有人呼出热气,刘子业这才扭过头来。
“父皇!您什么时候来的。”
“哈哈,我也是刚过来。看到你们两个都在认真读书,真令我欣慰。临近午时,爱卿也来一同进膳吧!”
刘子业一边和刘子尚埋头干饭,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论朝堂上的事。
刘骏眼神晦暗,“戴卿家,你说现今世家门阀把握朝政,各路藩王割据地方,他们的眼里可还有我这天子!”
戴法兴斟酌着:“陛下无需因此苦恼,您即位以来便大力提拔我等寒门士人。微臣出身贫苦,少时曾一度以卖葛为生。如果不是陛下,臣怎能身着朱衣,居此高位,甚至成为太子师?”
“臣等被提拔以来,自觉无功。陛下的苦恼,臣等必竭心尽力助陛下掌握朝堂!”
刘骏脸色缓和了一些,“南郡王刘义宣的事情,爱卿应该也有所耳闻。我那六叔曾在元凶之乱期间“首创大义”,起兵讨伐刘劭,并拥立我称帝。我知道他劳苦功高,将他拜为丞相、录尚书事、扬州刺史,又改封南郡王。
他不愿内调入朝。好,我依他,同意他以丞相之职留镇荆州,又领湘州刺史。
可他呢,他又是怎么做的?拥兵自重,又僭越礼制。要我看,他下一步就是像前阵子那样起兵讨伐我,自己来当这皇帝了!”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连干饭人刘子尚都停了下来,不敢吱声。
戴法兴缓了一会儿,又提议道:“臣以为,陛下所虑深远。南郡王远在荆州,他镇守那里长达十年,不可不防。陛下可以改置州镇来削弱诸王和地方宗族势力,然后加强典签职权,由朝廷委派到各方镇辅佐藩王。典签名为典领文书,实则监视诸王行动。”
典签?刘子业听了不禁皱眉。这个制度后患甚广,可现在的局势下大概也只能先行此招了。
“典签吗。。。”刘骏咀嚼着这两个字,“就依爱卿所言,你回去写个详细的折子递上来。然后早朝上定下此事。”
“陛下英明。”
刘骏看向坐在旁边两个儿子,起了考校的心思:“子业,子尚,你们两个听了可有所得?”
刘子尚就好像上课走神时突然被老师提问一样,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父皇,,,呃,,戴侍郎说的对。“
刘骏听了也没生气,毕竟他年岁尚小,不能指望他说出什么来。
“那子业你呢?你怎么看。”
刘子业看了看父皇的脸色,结果看不出喜怒,只能硬着头皮说:“儿臣以为,老师的提议不错。只不过,典签位低权重,父皇应该对其多加节制。当然这只是儿臣的一些浅薄之见。”
刘骏竟真的听了进去,“子业你小小年纪便能认识到这一点很不错,我会考虑的。”
“父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