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时间长了,熟悉了,就会有晋商的各类规矩等着他们,有……”
朱五不想听崔文茹分享自己的剥削经验,他听了害怕,打断道:“为夫知道娘子大才,娘子看着办就好。”
崔文茹轻笑一声,趁朱五心情好,她试探道:“相公,咱们商会里有些人抱怨妾身把工钱定的太高,还用那么高的工钱无限招人,他们想让自己作坊的工钱低一点都不行。
他们觉得工钱足够匠人温饱就够了,没必要定太高,让他们手里有余钱。
反正不会缺人干。”
不会缺人干,这句话杀伤力太大,哪怕现在的朱五,听到这句话也会感到紧张。
他正准备带着怒气说话时,突然意识到崔文茹会这么说,很可能是每人每月五钱银子,无上限收人让她的压力很大。
就尽可能委婉道:“辛苦娘子你了,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现在觉得匠人手里有余钱不好,那些钱应该是他们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觉得匠人只要饿不死就行。
每月五钱银子,就是匠人们的最低工钱,娘子你就暂时先辛苦一会,等匠人们手里有了余钱,愿意买东西,其他作坊多了,民生好了,商税够了。
那时娘子你的产业亏钱都没问题。”
苦娘子不苦百姓,朱五自己都觉得自己英明,不过他看见崔文茹满脸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后。
尴尬地干咳一声,补充道:“这次为夫顺便去见一见南直隶各地官员的时候,顺便见一见那些商人。
让他们加入为夫的商会,想办法多收点商税,到时候娘子要是实在没办法,也可以亏一些。”
崔文茹用一种似乎开玩笑的语气道:“那可不行,他们拿了妾身五钱银子,妾身就一定要用他们赚六钱银子。
不然相公以为妾身无能,不要妾身了怎么办?”
……
崇祯三年年末,在韩爌这个敢干事的内阁首辅率领下,大明又安稳度过了一年,正当朝堂上的官员觉得皇帝不在皇宫也不错,自己日子过得挺舒服时。
皇帝又在他们面前狠刷存在感了。
“说说吧,陛下要亲管南直隶,赋税支用九边,还承诺两年后,废先军专款之制,让朝堂不必负担九边军费,你们都怎么看这事?”
李标等韩爌说完,紧接着就把韩爌不好说的话说了出来,“这事当然是好事,问题是,陛下亲管南直隶后,还会回来吗?”
这话一出,内阁意识的这几位大学士都觉得有人在损自己的牙眼,他们是真不知道怎么说朱五这个皇帝了。
把建奴刚打退时,有人说京城位置不好,离边界太近了。
是他一口一个天子守国门,无天子,无勤王大军,北地百姓要被敌蹂躏,大明到时候又要缩边。
然后呢,你自己一天都不歇,直接跑南直隶去了,现在又要亲管南直隶。
什么意思,想自己南狩?
当然,在这些大学士面前,最关键的问题不仅有朱五想干啥,还有他们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