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崇焕却害怕了,不敢像之前那样发光发热。
而朱五在发现袁崇焕在商议军事时话少了很多,愿意主动给其他将领表现的机会时。
只是以为袁崇焕想集众人之智,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任由局势发展。
所以,黄台吉的离间计还是产生了一些效果。
让明军各级将领有些离心离德,其他军队不信任关宁军,关宁军内部也有些人心涣散。
但,现在大明军队的总指挥可是朱五,哪怕他是个全听手下意见行动的总指挥,那也是总指挥。
所有将领,士卒都奉他的命令行动,只要他不乱,明军就乱不到哪去。
然而,随着明军连日行动不顺,不断发酵的离间计,还是炸了。
这天,朱五看着地图喜笑颜开道:“这个叫的卢象升不错,一个大名知府竟然能拉来一万人的队伍。
出发时是一万人,来的时候还是一万人,比普通边军都强。袁公,这下京城周边已有大军十三万,该怎么堵截黄台吉?”
看着满脸乐观的朱五,袁崇焕可不知道,朱五前不久才确信自己不用考虑逃离京城保命,对现在这局面是真知足。
所以此时,袁崇焕心里对朱五有些钦佩,觉得朱五虽不知兵,但有名将之风。
一军主帅就要像朱五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哪怕陷入死地,也要让手下的士卒相信,己方有胜无败。
而不是像他这样,被群起攻讦就愁眉不展。
袁崇焕想到这些,正要振作起来给朱五献策时,突然发现赵率教、祖大寿、这些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心里又叹了口气,回道:“昨日建奴又找到末将布置的薄弱点,击溃五千士卒,另走他处去了。
一连十日,毫无寸功,末将实无颜面献策,还要看其他将领有何高见。”
说完,他心里还为自己开脱道,反正朱五已经成为所有将领的主心骨了,他表现差一点也没事。
朱五则毫不在意地宽慰道:“怎么能说袁公毫无寸功呢?袁公不见建奴这些天整日奔波,已经没有时间劫掠百姓了吗?
诸位都不必为这些天的失利介怀,逼走建奴就算成功。”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他是真的觉得袁崇焕能力不错,虽然被黄台吉屡屡看穿,但已经够用了。
他看到各方斥候汇报上来的建奴踪迹时,只会以为建奴无处不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都有可能。
至于压缩建奴的活动范围,逼得建奴不断奔波,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大同总兵满桂却被朱五的“激将法”刺激到了,他不仅是看到建奴在大明重兵环伺下,来去自如觉得屈辱,还因为昨天被建奴击溃的五千士卒,是他的兵。
当即直言道:“末将心中已有万全之策,只是袁督师当面,不好明说,还请袁督师暂避,且暂时莫要过问军中之事。
若是未能功成,末将甘愿领死,请王爷成全。
毕竟,京师重地,建奴多停留一日,我等就要在青史之上,多当百年的酒囊饭袋,末将,受不了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齐变,他们知道,满桂不是真的相信袁崇焕通敌,他是想借机夺权,用自己的策略赌一把。
然后,这些人齐齐看向满脸愕然的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