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就能赚到别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数目,要问白子涛这会的感受,他只想说一句——河子你真他m的会吹牛逼!
当然了,也怪不得他不相信,这个年代普通群众达到万元户的阶层还是很少的,那可是十多万啊!
陆河也没勉强。
反正白子涛接下来还要待一段时间,是不是吹牛逼时间总会证明的。
抢收之后就是抢耕。
这个时节不像春季那会还有点喘息时间。
放眼整个宁乡镇,都是农人们忙碌的景象,割完了稻子就得翻田,深翻的土地是保证下一季度丰收的关键因素之一。
但因为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老牛,而翻土必须保证底下最肥沃的泥土和藏着的虫籽露出来到青天之下,这个工作才算得上是合格。
所以人工上阵是必然。
而众所周知,想要种稻田里就不能缺水,翻完土就得放水,但这个年代科技不发达,田里用水也只得农人到河里一担子一担子的挑。
泥吸水,可见这个劳作费功夫不少。
更别说等田里盛够水之后,还要把泥块打碎,用耙子把多余的草屑草根耙走等等杂事。
期间还要抽出来时间育种育苗。
等大家把早春的谷子晒好入缸,并到农业站交了粮税。
轰轰烈烈的插秧大队又要赶赴农田。
陆家分田到户那会一共得了3.6亩地。
其中有1.2亩是坡地,坡地储水困难,这个季节就不打算种稻了,剩下的2.4亩水田都种了新稻。
还有当初跟大队购置山塘那会,大队给赠送的18.5亩河沙地,因为是沙土混杂的,又靠近了河边,陆家就把挨着水那边的10亩种了新稻,剩下来的跟坡地一样种了陆河拿回来的番薯秧子。
种豆的两个山头也要开始除草。
还有陆家起房子一干事宜。
忙忙碌碌,白子涛在陆家村二十多天已经晒成了黑人。
本来就长得高大威勐,如今黑乎乎成一块炭,越发显得生人勿进了。
偏偏在这样的日子,他却收到了家里给他相亲的来信,看完信件白子涛整个人都蔫掉了:
“早不相晚不相,我来了陆家村晒成黑炭才说要相亲,大姑误我啊!”
他仰天长啸,满脸悲呛。
陆河跟老杨抢过来看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大姑可是好意!”
“谁说黑炭就不能成婚了?”
“可不,历史上的老包人家不就黑?对了老杨,包黑炭是不是娶了两个老婆来着?”
“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白子涛哼了一声,“你们就笑吧!有什么好笑的!关键我是包黑炭吗?”
人家包黑炭名留青史,而他就是普通人一枚!
长得高大壮实,肌肉发达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事情!
但在陆家村这些日子,一次次的打击告诉他,但凡是爱惜闺女的人家,都会下意识让女儿远离他,只因为他们觉得——他这个个头容易家暴打老婆,女人天生弱势反击不了,既然反击不得,那就只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让凑他跟前了。
而自从他晒黑了,村里背地还说他凶神恶煞的,以前还有小姑娘偷偷对他露齿笑,这会远远瞧见他人家就躲开了!
怪不得他悲观的。
爱惜闺女的人家看不上他。
那重男轻女的却想把闺女卖个好价钱,白子涛毕竟是接受过教育鞭笞的,自然不会做那种‘人口买卖’的事情。
农村都这样。
他家还是城里。
还是大姑介绍的,女方条件肯定不差!
他是很想抱得美人归啊!本来皮相还行,但如今黑成这样,连他自个也看不上,人家姑娘能看得上他?
白子涛坚决不敢回去。
这事情拖了两天。
这天晚上在陆家吃饭,几口酒上来,白子涛就忍不住湖话乱造了。
他痛哭流涕,“老杨,我羡慕你啊!满心眼的羡慕!”
“嘿,傻孩子,怎么哭了啊?”陆三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河子跟小杨欺负你了?小白你说,我给你做主!”
说话老爷子狠狠的瞪了陆河一眼。
陆河那个无语,说的羡慕老杨,瞪我干啥啊?
边上的杨雪海还嘴角含笑。
白子涛满脸悲戚,拉着老爷子的手哭诉道,“老爷子您还真得为我做主啊!大家都是兄弟,您看看他们?一个离了婚才多久就可以再娶?关键还是比于丽那种豆芽菜好百倍千倍的白薇薇,河子运气咋那么好?一个跟对象分了,这会还不差姑娘喜欢,这些日子就因为他每个月三千块收入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村子里请来的媒婆都快给家里门槛踩烂了!呜呜呜......”
黄桂英陆美华母女对视了一眼,忍俊不禁。
显然没想到白子涛乍然爆发是这样的原因。
陆三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孩子这是嫉妒呢?还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