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钟笑道:“有了银行,户部可以用朝廷信誉担保,发行债卷。有了钱,就可以实行每家商户的铺底政策。朝廷出一分,家庭出九分,朝廷不计利钱,纯属支持小家小户的经营。这个利好的政策,感不感人。”
李善长:“皇上能够答应。”
傅钟:“道理说得清,牛肉敬得神。朝廷亏在明面上,却以利钱收买了人心。经营的大头是商户,他们拿出了九成本钱,干不好,会死得很难看,能不挖空心思搞好经营吗?更绝的是,这些铺底资金,经营得好的用户,可以不还。经营得不好的,必须还本钱。这样,逼着他们拼命。有了他们的拼命,税收少得了吗,这是双赢之策。”
李善长定定看着傅钟,“要不是年龄不许,我真想拜你为师。”
傅钟脸上一红,盗窃了别人的知识产权,终究是亏心的事。
播州在京城是有常驻人员的,不是公务往来,一般都住在颖国公府。
偏偏来人是个奇葩,也没个正经名字,就叫章头,是田蕴的管家。
他一来,便没把自己当外人。举凡公府家政,没有不插手的。
就是傅友德的哥哥傅友仁,但凡开口,从来不会空着手回去。
田蕴蹉跎了半生,遇上了傅钟,才发达起来。
他的股份与傅钟相当,手里有的是钱,自家父母早已出世,便把傅友德老两口当成了父母来孝敬。只是年纪上有点不好说,他三十四岁年纪,比傅钟大一节(十二岁),比傅友德小了一节多一点,处在不尴不尬的地位。
播州上计,两年第一,他的品级已升到四品。朱元璋有心把他放到行省,还是朱标压了下来。理由是:“户部把播州当成了满崽,不能让别人插手,酒坊乱不得。”
傅家原来准备给公主居住的改建房屋,随着傅钟另外择地修建公主府,成了一个烂尾工程。
傅友德是公爵不假,但一大家子要吃喝,他为人仁义,手头又松,哪里有什么结余。
章头一到,就是大手笔的复修。尤其是老两口和傅钟妹妹的居所,修得美轮美奂。章头见了傅让,一口一声叫着小公爷,所有的工程,基本上是按傅让的心愿改造的。
傅母从小就是苦出身,这样的花钱令她乍舌。
她问傅友得:“老大手下的那个什么知府派来的人,这样花钱如流水,我家将来怎么还得起。”
傅友德:“那是老大的事,我们管它做什么。再说,田蕴现在也不是老大的手下了,他比老大还高一级。”
听到傅友德这么说,傅母更是操心了,背着傅友德,她把章头找来,“章头呀,你们修建我家房屋,不是我们强压的,我家老大没有钱,听说你们知府比我家老大的官还大,可不能强压着他还哟。”
章头笑着说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我们田大人说了,这里是他的第二个家,您老两口就像他父母一般。做小辈的孝敬,哪里有什么还不还的事。”
傅钟的一免两减半的政策,田蕴早就知道了。他是最早跟着傅钟的,把傅钟那点东西学了过十足十。傅钟就一甩手掌柜,榆林的所有操作都是田蕴一手经办的,单说经营这一块,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贵州地貌属于中国西南部高原山地,境内地势西高东低,自中部向北、东、南三面倾斜,平均海拔在1100米左右。贵州高原山地居多,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
土壤的耕作条件具有以下特点:山地丘陵多、平坝地小、宜林地广、耕地少、耕地质量较差。
播州也按榆林的搞法,对土地实行了新式耕种,无奈底子太差,改良也没有效果。
是该招商引资了,这些新世纪的话语,他能脱口而出。
听到减免政策在京城进行得不太顺利,傅钟在户部遭到一致抵抗,他心下一晒,这帮人懂什么经营。为了声援傅钟,也为了播州财政,做就做到位,他直接上书皇上,播州要实行全免政策。
朱元璋拿着田蕴的奏章时,傅钟已把户部风潮压下去了。
”老大,土匪的声援来了,你看看吧。土地不要钱,百年不收税,播州真敢想,朝廷喝西北风吗?这个田蕴,我原来还看好他,党争就不顾后果了吗?“
朱标接过奏章,”田蕴是颖心看重的人,有全局之才,这个定义下得很重,不会这么乱来的。“
仔细看过之后,朱标笑道:”有声援之意,但办法切中播州的特点,是个好主意。您看,‘......,播州不要税收,并非无的放矢。本州土地状况,不适宜耕种,再花力气,也得不偿失。今科学院的瓷器、香精技术已日夜成熟,其材料播州不缺。假定把厂子建在播州,光是安排劳工就为播州释一负担。厂里人员在播州的吃喝,对播州又是一笔投入。
既然设厂,必须修路,这是利厂利州的好事。播州引进外资,绝不做关门打狗之举,修路资金,由州府与工厂共同筹措。修好路后,每一过往车辆,必须缴纳护路费用,先还工厂垫钱,再还州里的财政拨款。羊毛出在杨身上,并不为财政和工厂增添负担,又解决了播州山路不便的问题,可谓一举多得’。
让闲置之地,变为生金之地,臣不知还有其他什么可以增加播州收入,恳请圣上准许。“
朱元璋:”你拿准了吗?“
不是傅钟的建议,朱标尽管心里同意了,还是吩咐殿值官:”把颖心找来,一同参详。“
听到田蕴要招商引资,傅钟心里一急,快马赶到暖阁,进门就说:”太急了,田蕴太急了,破环了播州的环境,就什么都完了。“
朱元璋不解,问道:”环境固然重要,土地不要钱,百年不收税不重要吗?“
傅钟:”这有什么重要的,田蕴是只铁公鸡,这样做,肯定是有其他所图,利益这块,谁能算得过他。但环境一旦遭到破环,酒坊的生存就有问题了。“
朱标:”你先别急,看看奏章再说。“
傅钟:”我怎么不急,酒坊是播州的主业,怎么呵护都不为过,按说田蕴不应该这么蠢。“
说完,接过了奏章。
什么都引不起傅钟的关心,直到看到‘播州引资,一切以酒坊为重,不能对酒坊有半点冲突’,田蕴是少数几个知道酒坊秘密的人,傅钟这才把皱起的眉头放下。
这时,傅钟又回过头,把奏章仔细再看了一遍。
“我就说田蕴不会这么蠢,哈哈,他的手段比我还要高明。如果父皇与太子同意,我可以脱身了,大司寇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