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们的天师老爷!”
“打死他,打死他!”
很显然,卢忠也没料到这种情况。
这群屁民,被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主要是就藩于此地的广通王朱徽煠,在百姓心中居然如此的可有可无。
一个本来是依靠他才能起势的相士,现在居然已经喧宾夺主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从当地情况来看,这个广通王朱徽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根本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很明显,广通王朱徽煠也被这个利宾忽悠得不轻!
感受到威胁,卢忠将手缓缓放到了腰间的绣春刀上,但是很快,利宾就摆手制止了他疯狂信众们的行为。
他大笑道:“这京师来的人不知道我们当地人的能耐,不跪就不跪了,本天师不止一次说过,从不会强求这些。”
“本天师一心为民,与这些京师来的狗官不同。”
众人闻言,更是虔诚。
“天师万岁!”
“天师真乃我等的救星啊!”
卢忠知道这是他的主场,自己势单力孤,要是真暴露了身份,只能是狗急跳墙,于是放开绣春刀,转身离开。
利宾看着三人的背影,也是十分纳闷。
怎么这偏远的武冈,忽然来了这样一群奇怪的人?
......
当夜。
众多缇骑回到客栈,将探听到的消息汇聚一处。
“千户大人,小的贿赂了城中的屠户,从他的口中得知,这利宾原本是有一房妻子,但是被城外一苗司酋长霸占。”
“小人也从乞人口中探听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这利宾本不会相术,是从一本书上偶然得知,只是粗通皮毛。”
卢忠坐在桌上,沉声道:“只是粗通皮毛,就能如此蛊惑人心,这又是为何?此地与别处有什么不同?”
有一缇骑说道:“卑职探听到的消息称,这利宾的相面之术还只是幌子,他鼓动本地百姓与苗民作对,欺压苗民。”
“我懂了!”卢忠一点即透,拍桉道:
“这利宾看来是利用广通王府打出了名气,博取百姓信任,实际上却是在利用苗民与汉人的矛盾,要替他自己寻仇。”
众人将消息汇聚一处,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有人问道:“千户大人,我们现在如何做?”
“这利宾如此猖狂,是不是要立即亮明身份,通知本地官军,将他绳之以法,这样下去,武冈一带迟早要生出变故!”
“是啊千户大人,卑职路过见到许多苗民聚拢一处,对那利宾虎视眈眈,似有谋划!”又有缇骑说道。
“这利宾如此嚣张,本地官军可有过任何动作?只怕就连主将都已是他的人了!”卢忠说道:
“现在决不能打草惊蛇,本地的武将和文官,都不能知道这件事。”
卢忠想了想,点出一人,道:“此去京师一来一回路途甚远,我当兵分两路,你速回京师,汇报陛下。”
那缇骑抱拳道:“是!”
随即卢忠又点出一人,道:
“速将此事报给坐镇武昌的湖广总兵官方瑛,方氏父子坐镇西南凡五十载,苗人十分畏惧他们,请他率军前来平定局面。”
“将我的北镇抚司牙牌交给方总兵,就说我是奉旨来西南的,方总兵绝非是贪生怕事之人,他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