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一名缇骑乔装以后,再次贿赂了守城的官兵,自武冈州城一路向北,十万火急地将此地状况星夜呈报给在京师的朱棣。
不久之后,另外一名缇骑也驰出武冈州城,但他是向西,直奔坐镇武昌的湖广总兵方瑛所在。
就在此时,襄王朱瞻墡也与广通王朱徽煠在王府见面。
朱徽煠听说是自己的皇叔来了,当时就高兴得不行,因为他最近正在准备大事,这位襄王是当今宗亲的领头羊,自然要咨询他的意见。
可他却没注意,见到襄王朱瞻墡进入王府以后,往日常在此地深得他信任的宾客段友洪满脸吃惊,随后悄悄遁去。
本来朱徽煠是很高兴的,可却还没等他把将要做的大事和盘托出,就见到了满脸怒气冲冲的襄王朱瞻墡。
“你给本王滚过来!”
“皇叔,何事令您如此的大动肝火啊?”朱徽煠一脸懵逼,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连忙询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
“你在武冈做的这些事都是大逆不道,赶紧停手吧!”朱瞻墡一改在朱棣面前的唯唯诺诺样子,当仁不让的坐到首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趁着此事还没有被捅到陛下那儿去,让你招揽的那些人,从哪来的滚回哪去,把护卫都给我解散了!”
“还扩编护卫军,你想干什么,你难道想造反吗?”
骂了一通,将朱徽煠骂了个狗血淋头,愣愣杵在原地,道:“皇叔都知道了?那我就不隐瞒皇叔了,是那相士利宾,说我当取天下。”
“他说是朱棣的永乐一脉该着如今断绝,是我做皇帝的时候了,土木堡之变,就是见证啊!”
朱瞻墡知道自己这个皇侄听风就是雨,但他绝没想到,这种诛心之言他也说得出口,勐地一拍桌桉,怒道:
“住口吧!”
“陛下在京城知道你与那周万二妃献香枕一事有瓜葛,正要迁怒于你,是我晓以利弊,才把你给保下来。”
“如今陛下派我来此,就是要放你一马,要是你还执迷不悟,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香枕?那不是我的啊!”朱徽煠一愣,知道朱棣有意放自己一马,更是高兴,立即没了要造反的心思,连忙自证道:
“皇叔,您还不知道我吗?我是干不出那种进献香枕,某毒皇嗣的事儿的啊!”
“怕是我那个二哥,要借此加害于我…”
“皇叔,您要救我啊!”
“你二哥?是镇南王朱徽煣?”朱瞻墡也是头一次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中,听见这个名字,道:
“你们都是老岷王的子嗣,他害你做什么?”
朱瞻墡其实还是比较相信朱徽煠这一番自证的,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皇侄本性不坏,所以才肯牵涉其中。
但他绝对想不到,本以为极为简单的一趟行程,使得他无意间牵扯到了多大的皇室丑闻当中。
“我那二哥,为争岷王世子之位,视我与四哥为眼中钉、肉中刺,屡屡想要加害我们。”
“可是我们虽然贪财,却从无与他争夺世子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