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各自的精神世界里,做着相似但却不同的美梦,彼此幻想对方。
床上的少年得到了心灵的安慰,进入名为“不应期”的阶段,沉沉睡去。
床下的藤和真纪,从未进入“不应期”,不理解女人在这方面比男人更加迟钝,自然不理解少年为什么可以安之若素。
她只感觉苦涩在心头蔓延。
看到少年抱着那只沾满汗水的枕头,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嫉妒又愤恨,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只枕头碎尸万段。
但她不敢。
她害怕少年会被她躲在床下的行为吓到。
她躲在床下的样子,真像个变态。
她自卑地想着,自己真是个罪人。
又感觉自己像个迷路的小姑娘,被父母丢弃在阴暗狭小的纸箱,再也不敢出来。
然而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心细的少年。
她被找到了。
找到时,她根本毫无察觉。
床下的黑暗中,她正流着眼泪,疏解寂寞。
少年的声音悄然响起。
“真纪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声音略带事后的疲倦,但没有半点儿轻蔑,满是体贴与温柔。
少年没有过问她藏在床下的理由,那只手将她牵出床底,迎接光明。
她再一次明白,自己为何喜欢这个少年。
……
……
半个小时过去了。
脏兮兮的枕头被扔到厨房的垃圾桶。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起看着天花板,抵达同样的境界。
她和少年讲了她的现况。
少年也说了正在棋院借宿的事情。
除了没有求婚,都和做梦一样。
总之,她看出少年并不需要她接济,莫名有些不安。
和男人的不应期不一样,女人的不应期会变得更容易沮丧不安,更容易对自己产生挫败感,需要包容。
少年很体贴地将她抱住,不给她沮丧的机会。这种拥抱,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抑郁,
她闭上眼睛,很满足,还有一点点骄傲,只有一点点。
明明是自己的年龄更大,却被年纪小的安慰。
她产生了更多不安,更加渴望被抱紧。
而少年始终陪在她身边,直到不应期的沮丧感消退。
……
……
第二天。
少年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藤和真纪已经出门去和客户见面。
她留了这样一封信:“你的手机已经有了我的号码,需要钱和温暖,随时可以找我。”
里面有五张一万日元的钞票。
少年陷入沉默。
这和他的初衷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