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玦眉头一扬，老刘这个人能处，有事他真上。

不过孔公子……上江郡只有一家姓孔，是附近几个郡最大的粮商。虽说只是粮商，但据说是孔圣第三十七代旁系，前些年还出了一个考上京官的大公子，让孔家在上江郡一时风头无两。

这个二公子，好像叫孔铭，好像是个纨绔。

这些都是他方才在文书房的资料简况中看到的，孔家也对前任郡丞行过贿。

“你你你！你这浑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啊？我说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又没说你！”

孔铭被刘岳说了一通，顿时就跟被踩到尾巴一样，虽说以他们家的地位，郡守见了都得客客气气。但他不是他爹，刘岳也是老浑人一个，泛起浑来连他爹都不放在眼里。

刘岳切了一声，懒得搭理他，倒不是护短徐玦，主要那番小吏举不起来的言论太膈应人。

徐玦忍不住笑了笑，这孔铭好像有点嚣张，但有点菜。

不过他心里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这货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便问道：“孔二公子，你刚才说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什么证据么？”

孔铭哼了一声：“我说你还需要什么证据，难道我说的是假的？也就燕州人才凋零，才让你蒙混了一个文试第一，靠算学硬搭上了杨捕头的线，结果转头就来了红月坊，这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什么？”

徐玦恍然大悟，他说这个孔铭怎么有点眼熟，傍晚他跟着杨采洛进衙门路过文榜的时候，好像就被这货给瞪了一眼。

刚才好像听张主簿说了，文榜张贴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关注文试第一是谁，这次算学占比太重，文试第一差不多就意味着算学最强，杨采洛的话可是有不少人记得清楚。

再加上被看到一起进衙门，效果刚刚好。

他忍不住一笑：“原来又是一个狂蜂浪蝶，无能狂怒来了。”

孔铭冷哼：“你也配让我怒？告诉你，杨捕注定是我大哥的，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即便我大哥不在，我收拾你也绰绰有余，反正只要我在这，你就别想出风头。”

呃……原来是护嫂来的。

徐玦沉吟两秒：“你有没有想过一点，要是今天我能跟青雀姑娘凑到一块，杨捕就不待见我了，这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意？你在阻止什么？”

“哎？是啊！”

孔铭愣了一下，旋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双眼之中忽然闪过智慧的光芒：“你唬我？你又没有钱，就算出了风头，也做不了什么。”

徐玦幽幽道：“我的确没有钱，但你不是有么？你把钱给我，不就成了么？”

“有道理啊！”

孔铭又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朝自己腰间的钱袋摸去，但又很快意识到不对：“我凭什么给你掏钱？”

徐玦：“……”

刘岳：“……”

众人：“……”

庞桐也忍不住咧了咧嘴，刚才他还因为举不起来而生闷气呢，这突如其来的智商优越感，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快乐。

“咳咳！”

楼上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咳，声音无比动听。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被冷落许久的青雀姑娘，刚才只顾看戏，竟然把青雀姑娘给忘了。

青雀姑娘轻轻一笑：“两位公子当真有趣得紧，不过青雀与人相交，只看缘分才情，恰逢今日初遇，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得两位赠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