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是准备充分，专程跑来送死的啊。

“好了好了，没缺胳膊少腿就不错了，就别瞎操心了啊。”

似是不愿再深聊下去，冯保自行打断了这个话题。

“秦老弟你状态怎么样？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莫要勉强，再好好歇一天。”

“无妨，就是受了些惊吓，其余啥事没有。”

秦川作为太玄宗最勤劳杂役，自是不愿错过大好的上班机会，当即爽朗笑着应道。

“那也行吧，今儿就给你安排个轻松差事。”

见秦川坚持，冯保也不多劝，轻声道:

“跑一趟主峰后山，把那尊祖师爷石像，好好清理一遍。”

“记得带根竹竿，那石像可有些高。”

“好嘞！”

秦川一脸积极，随口应了一声。

两口将馒头咽下肚中，去凉棚里取了水桶抹布，又挑了根顺手竹竿，向着主峰后山行去。

一路上所遇之人，也大多都在讨论，昨日妖兽袭击之事。

有说是魔门试探。

有说是来追杀水月庵遗孤。

也有说是修行走火入魔，自个儿练破了神窍，四处狂轰乱炸，刚好撞上了太玄宗飞舟而已。

总之是众说纷纭，也没人讲得出个原由来。

秦川也只能一笑了之，快步赶路。

从山脊处绕行半圈。

总算是在后山僻静处，找到了冯保口中的祖师石像。

这是一尊依山而刻、高大巍峨的半身青石雕像。

由于本身材质普通，算不上什么稀有石材。

历经千年风雨冲刷，细缝沟壑从生，早已看不清具体容貌。

只能依稀看出，面貌普通，平平无奇，脸上还长着不少褶子。

如果不说是威震天下、道法通玄的太玄祖师。

只怕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乡间农夫。

从最底部算起，莫约有二三十丈之高。

好在是沿着山势而建。

只要攀上山岩，举着长长竹竿，便能够得着大部分区域。

至于实在够不着的地方。

那也就只能够不着了。

秦川站在巨大石刻下方，随意向上眺望一眼。

便已看见好几处，尘土蒙蒙的陈年老垢。

都是不太方便清扫的地方。

估计这后山偏僻之地，也没人会来较真。

当下也不耽搁。

去旁边溪涧里打了桶水，将浸湿的抹布，胡乱缠在竹竿上。

捋起衣袖，从下往上，哼哧哼哧打扫起来。

“唉……”

还没清扫到一半呢。

一道满是惆怅的低沉叹气声，蓦然传入脑海。

“怎么又派了个杂役弟子来。”

“清理不彻底不说，本祖师头顶都长草了，也没办法打整一下。”

秦川闻言，借着抬头擦汗，稍稍打量一眼。

那颗高宽数丈，比晒席还要宽大的石刻脑袋，确实高出山势一大截。

就算是举着竹竿，也只能勉强擦拭到面庞。

至于头顶部位。

寻常杂役弟子，瞧都瞧不见，够也够不着，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至于那些个高来高去，能够看见头顶状况的长老执事、内门真传。

又不会来做这清理打扫的粗活。

久而久之，这石刻头顶，便成了老大难问题。

估计连杂草树木都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