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明洋一大早就被闫茴从床上拽起来。
没能睡成懒觉的他只是叹气,这种事他早都猜到,要是老娘今天早上没叫他才奇怪。
有句话说得好,不论你在外面是什么大老板,大领导,有什么样傲人的成就,只要回到家,你就是儿子,都要帮母亲大扫除。
闫茴这么早把他拽起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大扫除。
毕竟没几天就要过年,总要有个辞旧迎新。
下楼吃饭的时候,许段然和许林幽两姐妹早都已经坐在餐桌上。
吃完饭,大人和孩子都要跟着闫茴一起干活。
他们今天任务艰巨,因为这一层楼的两间房子都要清扫。
打开许段然以前住的房子,一阵寒风扑面而来。
闫茴昨天嫌房间里霉味太重,就打开窗户晾了一整晚。
半睡半醒的张明洋一下子就被冻精神了,他缩着脖子往里面张望。
许段然走的很突然,去临江以后就没再回来,她只带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屋里还有着不少大小姐曾经生活的痕迹。
“我先去把玻璃都擦了,你们把床单被罩都拽下来,再把地板擦一下。”闫茴给张明洋和许段然安排任务。
他们不是第一年跟着闫茴大扫除,自然知道接下来都要做什么。
尤其是张明洋,直到重生前最后一个新年,他才刚打扫过这间房子。
许段然离开后,闫茴依旧保持着每年大扫除的习惯,期待着有一天她的然然能回国过年。
那时候,他唯一得知大小姐消息的来源就是老娘。
虽然两人已经不再联系,但老娘还会经常和他说起与许段然有关的事情。
“然然今天毕业了。”
“然然在国外工作了,挣的特别多。”
“然然买了自己的房子,还是一套独栋小别墅呢。”
......
如此等等的话,后来闫茴经常念叨,但从来没提许段然什么时候回国,只是一年接着一年的打扫房间。
那时候她也不再提让他和许段然在一起的事情,只是经常问他,什么时候结婚,赶紧找個姑娘安顿下来吧。
张明洋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只是偶尔会问一句:“那许段然呢?她结婚没有,是不是找了个老外?”
每每提到这个话题,闫茴只是叹气。
“然然说她是什么独身主义,打算一辈子都不恋爱,不结婚。”
想到这里,张明洋转头看向许段然,完全想象不到这位没事就哭哭啼啼的大小姐未来会成为独身主义者。
我看你不是主动单身,你是因为太蛮横,所以没人要吧!
转头的瞬间,两人的眼神对上,许段然连忙把头撇向一边。
“等什么呢,动起来,快快快!”张明洋催促道。
“闫姨,我要做什么啊?”见姐姐和姐夫都有任务,许林幽也懂事地上前询问。
闫茴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宠溺地说道:“你跟着他们就行,要是觉得没意思,回去看会儿动画片也行。”
“妈,我也想回去看动画片!”张明洋举手说道。
“幽幽十岁,你也十岁啊!”闫茴白了儿子一眼。
双标!绝对的双标!
据说对下一代越严厉的父母,对下一代的下一代就越宠,隔代亲,张明洋从老娘对幽幽的态度上能瞥见一二。
不用想,以后要是有个孙子,肯定宠的没边。
许林幽拒绝了闫茴的提议,主动跟在姐姐身边。
“好了,赶紧干活吧,再不干完一会儿就要黑天了。”说完,闫茴拿着抹布和水桶准备先去擦窗户。
走到半路,闫茴又想起什么,转头叮嘱道:“然然,你们收拾的时候可以直接把要带走的东西挑出来,等过完年让洋洋帮你送到临江去。”
张明洋看了眼表,现在是早上六点四十三分。
嗯,不错,就要黑天了。
“幽幽,昨天你去你姐房间看了吗?她房间里好玩的东西比我多多了。”张明洋问道。
昨天许林幽在他房间玩了好久才回去,他没想到小姑娘最喜欢的竟然是他那一套盗版的圣斗士拼装模型。
模型放在书柜下面的柜子里,他为了满足小姑娘的好奇心,拿出来挨个展示。
听到张明洋的问题,许林幽的身体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但她马上恢复正常,没让身边两人看出破绽。
她面不改色地说道:“闫姨带我来看了。”
边说着她还边抬头看姐夫的表情,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大概是一种想让对方发现,又不想让对方这么快发现的矛盾心情。
张明洋见小姑娘兴致不高,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他猜测,大概是因为老娘和幽幽说了以前的事情,说许段然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让小姑娘又觉得都是她的错。
“房间里不会有什么我不该看的东西吧,要不我先不进去了。”张明洋刚踏进去一只脚,马上又收回来。
“没有!”许段然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闫姨可是让你陪我一起收拾,别偷懒!”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后来这间房里只剩下几件简单的家具,家具上岁月的刻痕证明这个房间曾经有人住过。
不过现在,房间里依然有许多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生活用品。
书桌上甚至还摆着几张高中时期的卷子,好像刚刚有人在房间里面学习一样。
许段然的房间看起来很少女,从床单到书桌都是暖色系,床头前,还贴着不知什么动漫角色的贴纸。
贴纸的颜色已经有些泛黄,但一直没人清理。
姐姐的房间比妹妹许林幽在临江的房间小上不少,但看起来很温馨。
只可惜房间里已经没有少女的体香,取而代之的是淡淡霉味,即使放了一晚上味道也没什么用。
“嚯,我妈也不知道没事过来帮你通通风。”
临江气候潮湿,冬天更甚,长时间不通风的房间会有霉菌滋生。
“当时走的急,我忘记提醒闫姨了。”许段然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提醒也没用,你去了临江以后,我妈三天两头就带着我爹往那边跑,能想起来才怪。”张明洋抖落了一下被子,问道:“许段然,拉链在你那边吗?”
他往后退了一步,想找被罩的拉链在哪,结果却把放在床头柜上面的东西碰倒。
低头一看,竟然是玻璃制品,他赶紧捡起来,见不仅没摔碎,连个裂纹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