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的战斗力,却又远远不如“硬军”,而且他们在某些方面,更不如“硬军”。“硬军”至少还是有些忠于郭药师的,但是大宋朝的士兵,却连自己该忠于谁都不知道。
有时候,朱拱之也会不自觉的在心里想,就靠着这样一群战力低下、混吃等死的所谓的士兵,真的能扛得住金军的进攻么。
他没有那个信心。
可是官家有,官家好像永远都对这个大宋朝充满了信心。
他忘不掉他来燕京之前,官家对他说的话。
现在的大宋朝看似疲弱,但有忠臣,有良将,有千万个珍惜家园并且为此而不遗余力的保护它免受侵害的黎民百姓。
有这些人在,只要官家自己不要乱来,大宋朝就能扛得住。
朱拱之想到这些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了起来。
他总是那么的自信和从容啊。
“朱指挥,那名‘硬军’的统领,你们皇城司是怎么把他拉拢过来的?”
就在朱拱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吕颐浩的问话,将他拉了回来。
“什么?”
朱拱之没有听清吕颐浩的话。
吕颐浩凑近了一些。
“那个‘硬军’的统领,你是怎么把他拉到皇城司这边来的?”
“哦,你说那人。”
朱拱之转头看了看那个正在忙着,一下下把自己的刀刃,狠狠插到自己曾经的战友胸脯间的统领。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脸上有许多刀疤?”
吕颐浩蹙着眉头想了一下。
之前在大厅的时候,隔着两排“硬军”,他看的并不真切。
后来在土坡那里,因为天色较暗,他也没能看太清那统领的面容。不过仔细想来,好像确实如朱拱之所说,那统领脸上纵横交错着几道很深的疤痕。
于是吕颐浩点了点头。
“好像是的。”
朱拱之没有回头,依然看着那个在厢房处,忙碌的甚至是有些狂热的身影。
“以前‘怨军’中,有一个叫做罗青汉的人,他和郭药师是八拜之交。罗青汉在‘怨军’刚成立的时候,曾经多次救过郭药师的性命,并且将自己那出落的十分美丽的妹子嫁给了郭药师。”
朱拱之说到此处,转过头看向吕颐浩。
“后来,‘怨军’作乱叛辽,辽都统耶律余睹率兵平叛,郭药师为了自保,便将罗青汉邀至家中吃酒,在罗青汉醉后,郭药师割下了他的头。”
“当夜,郭药师带着罗青汉的头,还有自己被灌醉的娘子,也就是罗青汉的妹子,一同去见了辽六部大王萧干。然后,郭药师一个人回到了军营中,天亮以后,萧干出面说服耶律余睹饶了郭药师的性命。”
吕颐浩瞪大双眼看着朱拱之,他以前就听说过这件事,但是当时都说是郭药师因为相貌奇伟、能力出众而得到时任辽六部大王萧干的赏识,最终在叛乱中,得以保全性命。
却不知,这其中原来还有这等隐情。
然而,事情到此却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