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眼见后面的几个扶起跌倒的壮汉就要追上来,晁御撒开绸缎,拉起原地呆立的少年便往巷子深处跑去。
转了好几道弯,好在这帮胡人对长安街地形不熟,总算是给摔掉了。
晁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少年也是气喘吁吁。
“不是说,要,弄死他们么。”这当口了,少年还在犯轴。
“就凭咱们两个人?弄死一帮带刀的壮汉?”晁御喘着没好气地说:“你懂不懂,什么叫随机应变见好就收,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少年虽心有不甘,但也认同晁御所言,他顺了顺气,抱拳问到:“今日之事,多亏小兄弟相助,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兄弟就兄弟,别带个小字,我看咱俩也差不了几岁。”晁御也有样学样,抱拳答到:“在下晁御。”
“在下李敢。”那少年也自报家门。
李敢?晁御瞪大眼睛:“你是?李广将军的儿子?”
“祖上确是将门之后,可家翁暂未有将军之衔,小,咳,兄弟抬爱了。”
李敢为人颇为耿直,晁御与他聊起天儿来深感舒爽,特别是聊到如何带兵打仗抗击匈奴之时,李敢更是豪气冲天,滔滔不绝。
“家兄李椒不日便要前往代郡驻守边关,怎奈我年轻尚轻,家翁不允,否则……”
“否则你便一齐赴任,助兄长驱逐鞑虏!”晁御将李敢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李敢握住晁御的手腕:“兄弟,若有机会,你我一同上阵杀敌!”
一直以来,晁御只想加官晋爵,早日认祖归宗,也颇为珍惜自己如今这条小命。
可此情此景此人,晁御胸怀涌动不禁答道:“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哈哈哈哈……”两人笑声回荡在巷中,一旁大树根旁,在日光笼罩中翻出了一抹新绿,格外明朗。
晁御拜别李敢,满怀激昂的回到家中,却见到司马谈正坐在正堂唉声叹气。
“司马先生,可是天象有异么?”晁御小心问道。
司马谈长叹一气:“这比天象有异更叫人心惊啊。”
他扶着桌子站起身,走到院中望着北方的天空哀怨道:“匈奴人,又来了。”
“什么!不可能!”
听完司马谈讲述今日上朝所见所闻,晁御一脸震惊。
他拼命回忆初中历史,脑子里只有汉武帝痛击匈奴,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有和亲一说啊。
难怪长安街上会有胡人出现,这匈奴一边滋扰边境一边又遣使臣议和求亲,真是贼喊捉贼,贪心不足!
依自己对阿爹汉武帝的认知,他决计不能同意和亲之事!加上此时他哪儿来及笄的女儿送去和亲,他最大的儿子也就是他晁御了,不到9岁而已啊!
“太皇太后崩逝,朝局不稳,又正值秋收之季,蛮夷肆虐边陲,百姓苦不堪言呐……”司马谈一步一叹,晁御也陷入了沉思。
匈奴对我大汉内政颇为了解,此刻已是有备而来,倘若开战,以先帝留下的储备应当是有一战之力的,可若是朝中或军中有通敌党派,恐内忧外患之下必然不是出战的最佳时机。
是战是和?
阿爹究竟会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