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骗善民,反被他一拳下了黄泉,他还将我母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城边。
现如今,他垂涎我母美色在眼前,若是不顺从,便要将我母子暴尸在城前,在城前!”
晁御一顿输出,听三人皆是瞠目结舌,不禁随着他的语句摇摆起来。
“岂有此理!”
郭解一拍大腿:“吾这就去取了那营长的狗头!”
“郭大侠切莫冲动,那营长有营卫不下半百,恐杀他不成反被其擒住啊。”
“怕他作甚,前年吾为友报杀父之仇,单枪匹马,灭了那害人的乡长一族,乡里护吾周全,官府也奈何不了吾!”
看来这郭解杀人狠辣,又好行侠仗义,还颇得民心。
“不瞒大侠,我与我阿母及兄长,在长安城中是还有亲眷的,若不是那营长蛮横不肯放行,此时我三人应该已在长安城中有一处栖身之所,也不必再怕那营长了。”
“这好办!吾送尔等进城便可!”
“可进城需要官传……”司马迁弱弱声道。
话音刚落,郭解自腰间取出一块令符,上面赫然刻着“亭侯”二字。
四人找了块空地,生了堆柴火,听着郭解诉说祖上鸣雌亭侯许负看相预言王孙的各种事迹,以及自己游历四方行侠仗义的故事缓缓入睡,司马迁听得亦是心驰神往。
如今有了郭解这座靠山,拿着鸣雌亭侯的腰牌,踏进长安城成了轻而易举之事,晁御望着星空,憧憬着未央宫中与汉武帝刘彻的初次见面,痴痴笑着。
万籁寂静,只剩下林中蚊虫小兽拨动甘草的声音。
司马迁静下心来,夜不能寐:“晁弟,原来你祖上被抄家之后,你与阿母还经历了如此多苦难之事,与你相比我这点坎坷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小声诉说着,仿佛相处多日,兄弟相称,自己却对晁御困苦的往事一无所知,深为自责。
晁御拍了拍司马迁的肩膀,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望着夜空,比了个大拇指。
星爷!敬你!
一早,郭解领着众人进城,城门的守卫也不敢多问。
长安城中街道两旁,不少小贩已经出摊儿。
“来四碗汤饼一大盘烧肉!”郭解豪气地放下背囊,领着几人来到一个早点摊儿前,这真是热中送扇雪中送炭啊,晁御三人都已经多久没沾过荤腥了。
就连司马迁都馋极没了文人的吃相。
“哎,听说了吗?那东方朔又要讨老婆啦。”
“这不是啥新鲜事儿呀。”
“这次不一样,他没搞定上一任,结果那婆娘带着之前被东方朔休了的人,一齐闹到府衙去啦!”
“那确实是出大戏,赶紧吃完,咱也去看看。”
“走走走。”
晁御一边嗦着汤饼嚼着肉,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旁边的人议论着东方朔的八卦。
东方朔,那个在我阿爹大殿上小便的疯子?
虽说官儿不大,但却是我阿爹的近臣,得想办法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