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毛巾被丢出后，里面的水珠一下子飞溅出去，如断线珠子，又如离弦之箭。

水滴落在老军神的脸上，长年累月的训练，导致他对面部表情的控制能力异于常人，见水珠飞来，却毫不避言，不以为意。

“墨子……”

老军神压低声音，仅仅是一个名字，责备训斥意味不言而喻。

周文成并不生气，相反，还抓起毛巾在脸上擦了擦，顺势说道：“谢谢师妹。”

墨子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师妹？再胡说把你舌头割下来。”

“墨子，不许胡说八道。”

老军神教训道，“文成为我治病，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没什么能帮他的，见他体质薄弱，方才我已经收他为徒弟了，教他一些拳脚功夫锤炼身体，他虽晚于拜师，但如今不同古时，我们一家人也不必拘泥于那些规矩，文成年长你几岁，自当是你兄长了。”

墨子粉脸涨红，欲言又止。

她看到周文成趁着老军神没留意，偷偷朝自己做了一个鬼脸，当下明白，方才定是这小流氓故意那般说，引自己动怒上钩的。

墨子随即平息怒火，双手抱拳，向前一托，浅浅一笑：“师兄好，改日我们好好切磋一下功夫才好。”

“师兄”二字她发音咬得极重，显然对周文成这拜师的卑鄙行径恨得压根儿痒痒。

周文成挑挑眉毛，故意不去搭理她。

老军神收回心神，轻声道：“文成，老道爷没有传授给你什么吗？”

周文成点点头，又摇摇头。

当下道：“道爷学术渊博，只是我天资愚钝，只学得极少一部分。”

又道：“中医，一小部分道术，针灸，经方，以及堪舆命理等是老道爷传授，至于其他的，诸如符箓、表书、道功之类的还没来得及学……”

后面话没说完，老军神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番话实实虚虚，真真假假，前半部分周文成是如实讲的，只是后面堪舆命理这些，却是他从系统中学得的东西，只不过这种手艺倘若说出来未免过于令人匪夷所思，既然这些出自于易经，那和道门本是一家，这么说来倒也无可厚非。

老军神听罢连连点头，遂询问道：“没有学习锤炼体魄的拳脚功夫么？”

周文成揉揉头，当下犯了难。

他要是学过什么功夫的话，还至于怕墨子怕得要死么。

“拳脚功夫倒是没有，锤炼体魄的话……”

周文成搔头说道：“我小时候到了道爷那里后，山里蛇虫瘴气许多，他倒是传授了我一门呼吸吐纳，活动筋骨的功夫，不过没有武艺，因此算不得什么拳脚功夫。”

墨子听罢后不屑地冷哼一声，不会就是不会，哪儿还有这么多理由，文绉绉的，说的倒是好听。

老军神微微侧目，当下暗自思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