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说道一般就忽然停住,闭口不言。
“孩儿,你知道是谁害得你?走,我们去报官,去找知州为我等做主。”
“不不,爹,我,我不知道。”
见张赫说话吞吞吐吐的,张守知道事情定然有异,刚想追问,仆从们便来报道:“老爷,庄二那厮回来了。”
张守怒道:“好啊,带少爷去厮混,还让少爷被歹人害了,给我往死里打!”
没一会儿,门外便传来闷响声,庄二哭爹喊娘的声音传来,张赫则把头转到一边,一言不发。
就在此时,庄二的哭喊声传来:“老爷,肯定是陈家人干的,小人没学过武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啊!”
张赫心道不好,张守冷笑一声,走了出去,站到庄二面前,道:“你给我交代仔细,否则就让你今天交待在这里。”
“是,是……”庄二擦着鼻涕眼泪,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主要就是张赫请九纹龙去教训陈美珠和安秀才的事情。
张守一开始还怒气冲冲的,听完庄二的话后,脸皮一白,打了个趔趄。
“你……你们请泼皮去找陈家的麻烦,那女子有被伤到么?”
“没有,好像陈家有个小子特别厉害,把九纹龙直接打废了。”
“废话!”张守气愤地道,“陈氏一家都是武人,早年做的也是刀尖舔血的生意,你们竟然敢对他们用江湖手段?简直,简直是……愚不可及!”
张守直接拿过板子把庄二打得头破血流,庄二晕过去以后,张守才想起什么,对着房间骂道:“兀那畜生,给我滚出来!”
张赫发抖着从房间内走出,“噗通”一声跪在张守面前,流泪道:“爹,你要为我做主,孩儿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
张赫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该如何为你做主啊?是报官还是再请泼皮打回去?这陈家人就是暇州城最大的泼皮窝,土匪窝!
我们若是行事光明正大,陈家人敢这样对你,宋推官自然会为我们声张。
可你竟然蠢到找泼皮去打人家的女眷,你是秀才跟土匪拼刀子,入了人家彀中了!”
张赫失神道:“那,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张守沉默了一下,说道:“当然不能算了,来人备车,天亮后送我去陈家……”
张守牙一咬,道:“赔礼道歉!”
……
陈贵生回去后,一觉睡到下午,才悠悠醒转。
起床洗漱后,便去了膳堂找吃的,拿了一块饼子,边走边吃。这时陈贵志忽然跑来,用胳膊肘顶了他后腰一下。
陈贵生正想着问什么,陈贵志使了个眼色,只见不远处张守和陈显明缓缓走了出来,二人正说着些什么。
“今儿个那姓张的来了,给爷爷说了好多软话,有道歉的意思,还带了不少礼物。嘿嘿,看来是被我们打怕了。”
陈显明将张守送出门外,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陈贵生暗觉不妙,赶紧拉着陈贵志的衣袖道:“快跑!”
二人正打算遁的时候,陈显明的声音响起:“贵生,贵志,慢些走,我有话要问你们。”
陈贵生和陈贵志相视一眼,没有说话,硬着头皮走到陈显明跟前:“爷爷。”
陈显明看着陈贵志道:“贵志,昨个儿你爹找了你一天,你去哪儿了?”
陈贵志道:“我去书肆看话本了,爷爷!天没黑我就回来了。”
陈贵生绝望地闭上了眼。
陈显明幽幽地道:“我还没问天黑的事,你似是知道天黑后要出事端啊?”
陈贵志顿时慌了:“我,我不知道……”
“那贵生呢,昨儿个贵生和你一起回来的么?”陈显明继续问道。
“我昨儿……”
陈贵生还没开口,就被陈显明打断,“我没问你,我问贵志,贵志你说,昨儿个贵生是和你一起回来的么?”
陈贵志咽了口水,想看陈贵生眼色,却被陈显明死死挡住,只好说道:“是,昨儿个贵生哥和我一起回来的。”
“你胡说!你俩平时从来都在膳堂一块儿用饭,昨天我明明看见你一个人吃饭!”
“我,我记错了,我听成前天了,昨天我……”
“还在说谎!”陈显明大怒,“请家法!把家中所有小辈叫来观法!”
“是我干的。”陈贵生叹了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陈显明斜着眼问道。
“是我干的,是我昨天把张家公子打晕,把他扒光了用马鞭抽了一顿,然后用刀子把他的头发剃成了阴阳鱼儿。”
陈显明笑道:“敢作敢当,这才是我陈家的好儿郎。”
“谢谢爷爷。”
“不忙谢,我今天定要打死你个孽畜,有你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