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歹人

不多时，张赫掀开床帐，穿起衣服。

白蓉在身后抱住了他：“不如公子今晚在奴这里过夜。”

“不行啊。”张赫皱着眉头道，“老头子管的紧，若在外过夜，回去有我苦头。”

“那公子要时常来看奴。”

“那是自然。”

张赫穿好衣服，直接走出房门，白蓉也披散着头发相送。

仆从正坐在马车上打盹，听到车铃响动才睁开眼睛，张赫站在车下摇晃着铃铛。

仆从赶紧将张赫扶上车，顺便眼睛还偷偷地透过门缝，看了白蓉一眼。

张赫一脚踹在仆从屁股上，大骂道：“看什么看，小心把你招子挖出来，爷赏你的钱不够你逛窑子的是吧？”

仆从憨笑道：“还是公子眼光好，窑子里找不到这样的货色。”

张赫笑道：“狗奴才，跟着我混，口味也变刁了，给我在老头子那里瞒好了，保不齐将来也赏你一口。”

“谢公子！”仆从大喜，挥动马鞭，车子缓缓上路。

张赫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忽然，马车剧烈摇晃。

张赫受惊，直接将扇子丢了出去：“狗奴才，驾车都不会，差点儿没把我跌死！”

然而车外却没有任何回应，张赫皱了皱眉，直接钻出车，却看到倒在马匹附近的仆从。

“庄二？”张赫一惊，出声唤道。

然而话音未落，脑后传来风声，张赫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一道手刀劈中，直接昏了过去。

陈贵生连面都没蒙，就在二人看到自己之前将二人打晕。

他伸手将小二百斤的仆从拉至一边，嘴里念叨着：原来是个样子货……

紧接着，他看了一眼张赫，发出一声冷笑。

……

张府。

“少爷还没回来么？现在几时了？”

“丑时三刻了，老爷。”

“知道他去哪里厮混了么？”张守拿着书，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向着小厮问道。

小厮头也不敢抬，只能说道：“小的不是少爷房中的人，小的不知。”

“庄二呢？”

“给少爷驱车，也是未归。”

“哼！”张守大怒，将书本摔在地上，“等那厮回来，莫说别的，先打二十棍给他提神！”

“老老老老爷。”这时一个老仆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少爷回来了，他他他……”

张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怎么了？”

张守连忙出门，走到大门口时看见了自家熟悉的马车，马车外空无一人，驱车的庄二不见踪影。

旁边的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脸色苍白。

张守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他伸出手来，缓缓伸出车帘。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一幕还是吓得他退后两步。

“老爷！”

“我儿啊！这是何人所为？老天，你已经夺走我一个儿子了，还要……”

“老爷，少爷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听到这话，张守才算恢复了点力气，“这这这……世风日下，暇州城里都是歹人！”

只见马车内，张赫被扒得一丝不挂，浑身都是鞭痕，就连头发都被剃了一半，成了阴阳头。

“快，快把少爷背下来！”

仆从们将张赫从马车里背了出来，放到床上，用凉水拭面，张赫才幽幽醒转了过来。

“爹……我……这是在哪儿……身子怪不爽利的……”

“儿啊。”张守眼中噙泪，“你可得罪了什么歹人啊？”

“歹人？没有啊……”张赫懵懵懂懂的，这是一低头看见衣服粘着一把把头发，下意识地摸向头顶，不由得大惊。

“我头发呢？！”

“你被歹人害了，孩儿！”

张赫愣了一下，随及大怒，捶着床榻说道：“定然是那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