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位林禽霜不愧是在盛家纵横十几年,直接压过当家大娘子一头的存在,不过就只是一晚的时间,便彻底让盛宏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下朝之后,盛宏直接便找到了李昌平,以开口就将两家的定亲对象由原来的四姑娘改为了六丫头。
对于盛宏的这个做法李昌平自然是不同意的,自家老夫人点名要的是盛家的四丫头,可如今却变成了六姑娘,这让他回去如何向老夫人交代。
可盛宏却一点儿不给他留面子,直接说他故意隐瞒李思业的情况这就属于骗婚,若果要是敢不答应的话,他也不介意把事情说出来让大家来评评理。
李昌平本就心虚,再加盛宏如此一说,他也就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当他把这件事情向李老夫人汇报了之后,老太太恨不得直接拿拐杖敲断这个混蛋的狗腿,你说你个废物还能干点儿什么?两家结亲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能给搞岔劈了。
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反正她也只是想给李思业找个媳妇,等他们结婚以后好尽快的把他给分出去,至于媳妇是什么性格的,反正都是庶女出身,再加又是姐妹,估计也相差不到哪儿去。
两家人的心思各怀龌龊,于是订婚的流程便走得异常迅速,原本是需要小半年准备的流程,双方愣是只用了不到一个月便给搞定了。
李家是怕李思业听到了风声出来裹乱,再横生出什么枝节来就不好了。
其实她们也是想多了,就在她们给李思业张罗着订婚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个当事人已经在前往西北前线的路了。
而盛家的人更是如此,盛宏怕老夫人一旦回来这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因此他的心情还要比李家更要急迫一些。
当王若敷听说李家要迎娶的居然是盛茗兰时,直接就找到了盛宏,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宏不紧不慢的说道:“那日李昌平说错了,原来他们家老夫人看的是茗儿而不是莫儿,你说这个家伙,还是朝中的散轶大夫呢,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居然能传错话,你说他还能干点儿什么?”
王若敷狐疑的问道:“你莫不是拿这话唬我?婚姻这么大的事都能传错,你是当他傻呢,还是当我傻呢?”
“这侯府家的婚事自然是由朱家大娘子说了算,他李昌平不过就是一个偏房庶枝,这么重要的事情岂是他能够决定了的?不是他传错了难道还能是朱大娘子说错了不成?”
王若敷想想倒也是那么回事儿,不过总是觉得有些蹊跷,再有就是心有不甘,原本她还等着要看林禽霜的好戏呢,谁知道却是茗兰那个福薄的丫头要跳这个火坑,这不由让她的心中感到悻悻不喜。
虽然心有遗憾,不过她还是劝盛宏道:“要我说官人就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老太太可是有话,茗兰那个丫头的婚事她会一手操办,不让咱们经手,如今她和老太太还在酉阳老家,这要是等她回来知道了,还不得骂你忤逆不孝啊。”
盛宏无所谓的说道:“大娘子这叫什么话,子女的婚事大事自然是由父母来做主,虽然茗兰那丫头打小就养在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之前却是也留过话,但这好姻缘可是耽误不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我想即便是老太太知道了也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王若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
她虽然是性子憨直,但这并不代表她傻,如果现在把李思业的老底给兜出来,那盛宏哪里还想不到之前她如此显然的同意莫兰婚事之时,便存了想看林栖阁笑话的心,自己和林禽霜那个贱人怎么争斗都可以,但如果一旦牵扯到盛家,牵扯到子女的身那便是大忌讳了,到时候盛家的后院必定又是一场风波,倒不如装聋作哑假装不知,反正是盛宏决定的事情,与我王若敷又有什么相关。
再说茗兰那个丫头又不是从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如今摊了这么一个夫君,只能怪她的福薄命浅,又摊了这么个宠妾灭妻的倒霉爹,说到底还是她的命不好,老娘这也是有心无力不是。
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儿,一再强调道;“这件事情可完全是官人在做主,而且我也劝过你了,要是等老太太回来一旦发起火来,我可不替你背这个黑锅。”
盛宏大包大揽的道:“你这说的越发不像话了,什么叫背黑锅?等老太太回来我自与她说便是了,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与大娘子无关。”
虽说两家都在尽力的维护着家族的颜面,可等到了订婚的时候还是出了岔子。
当李家的人把东西都准备好,两人的定贴也写完了之后,却发现李思业这个混小子居然跑没影了。
李老夫人用那双老眼死死的盯着跪在堂前的福伯,疾言厉色的问道:“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走的,你为什么不拦着?”
福伯也是个人老成精的,在李思业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因此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不过他还是故作惶恐的回道:“公子在给您贺寿之后不久就出门了,当年只是说打发公子在庄子读书,也没说是禁足啊,老奴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限制公子的行动不是。”
李老夫人被这个老货给怼得直翻白眼,最可气的还是自己无法辩驳,一时被气的用手指连连点着福伯,直接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朱大娘子见到老太太被气成这个模样,连忙接过话头问道:“我来问你,你家少爷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去了哪里?什么时间才能回来?”
福伯恭敬的回道:“回禀大娘子得知,我家公子只是和我说同几名友人出去游学,至于去哪里他没有告诉我,我听公子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他们也没有什么确切的目的,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那老奴就更不知道了。”
这番话直接把朱氏也给怼破防了,这个老货直接就给她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偏偏却又拿这个老货没辙,果然是什么主子带什么奴才,跟着那个下贱坯子,就连这个老货也变得油滑了气啦。
朱氏被他那副备懒的样子给气的也如同老夫人一样,手指都快点出虚影了,那动作神态宛如隔壁脑血栓的吴老二一般。
到了现在她们哪里还能不明白,什么游学,那都是扯淡,有大冬天游学的吗?也不怕被冻死在外面,还友人?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这个孽子明显就是排斥家里给他安排婚事,直接给她们来了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这个孽畜果然和他的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样,就是个烂泥扶不墙的货色,妄自己还劳心费力的给他找了个清流官宦家的小姐,早知道随便给他良家女子了事。
而李老夫人此时的心情也和他查不了多少,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当年为什么没把那个小畜生给掐死,这桩婚事原本就被李昌平那个混蛋给办砸了,结果他李思业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这件事要是一旦被宣扬出去,那她抚远候府可就真是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了。
怎么但凡是与他有关的事情,就没有一样能够顺顺利利的呢?这个小孽畜简直就是她李家的灾星,此时的她恨不得直接把他在族谱除名。
婆媳俩对视了一眼,好像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一种无能狂怒的情绪,朱氏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将那股怒火平息了下来,沉声对福伯说道;“那你还是回庄子守着吧,等你家公子回来,就告诉他家里已经给他定了一门亲事,让他第一时间到府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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