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官员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不知道新来的李牧之大人和石德利大人要搞什么鬼。
石德利一脸厌恶的看着李牧之那趋炎附势一味讨好他的样子,不耐烦道:
“李大人,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李牧之为了谨慎,又看向那个勾押官:
“人都到齐了吗?”
勾押官回道:
“按照李大人吩咐,所有人都到齐了。”
“好!”
李牧之对着皇城司大小官员大喝一声:
“肃静!”
全场哪个还敢说话。
李牧之起身道:
“在下李牧之!陛下钦点的新任皇城司公事。”
“左手边的乃是石德利大人,是昨日充任的皇城司公事。”
皇城司大小官吏对着李牧之和石德利躬身行礼:
“两位大人辛苦。”
石德利根本想不明白这个李牧之弄这么大阵势究竟要如何。
依旧不耐烦的举起手随意回道:
“不辛苦,不辛苦,李大人,若没什么事,本官这就走了。”
李牧之赶紧按住了石德利的肩膀仍是赔笑:
“石大人且等等,再有几句话就完了。”
“哼!”
石德利便不再理会李牧之。1
而李牧之对着所有皇城司大小官吏嬉笑道:
“皇城司,乃我大宋之耳目,一掌宫禁宿卫,一掌刺探监察。”
“可是如今……”
李牧之话锋一转:
“罢了,本官也就不废话了,本官和石德利大人初来乍到。”
“听说你们这些人这些年靠着掌握百官秘闻敲诈勒索,富如巨贾……”
闻达一听就急了:
“李牧之,你究竟什么意思?”
“抓贪抓到我们皇城司了?”
李牧之赶紧安抚:
“非也,非也,听本官说完嘛。”
李牧之继续嬉笑,厚颜无耻道:
“本官第一次来,之前又是不入流的禁军。”
“没什么油水,如今呐这汴京物价飞涨,你们又是在皇城司当值这么多年。”
“这样吧,每个人现在给本官和石德利大人一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官交子),就当是见面礼了吧。”
李牧之说完便坦然的坐下。
噗!
正在喝茶的石德利闻言直接喷了出来。
怒指李牧之:
“你小子竟然公然索贿?”
下面的皇城司官吏也是颇为震撼。
在这皇城司,上下级公然索贿的还真是北宋以来的头一遭。
这要是让设立皇城司的宋太祖赵匡胤知晓,高低要从棺材里出来给李牧之一个嘴巴子。
“这李大人什么意思?”
“穷疯了吧?以后又不是没钱赚!”
“这他娘的是杀熟啊。”
“咱们贪污一点容易吗?”
底下皇城司大小官吏是议论纷纷,气愤不已。
闻达虽然震撼,但是不怒反笑:
没想到这李牧之比我们还能贪?
不过在如今大宋官场,贪点好,不贪反而是异类。
看李牧之嗜钱如命的样子,日后也好捏不是。
只不过对着下属当面敲诈索贿,确实令人不齿。
“李牧之,你想钱想疯了吧你?”
石德利立刻对着底下的皇城司大小官吏解释道:
“这是李牧之的主意,跟本官无关。”
“哼!”
石德利落座时狠狠瞪了李牧之一眼:
李牧之,你就不怕走夜路吗?
你不想在这里混,本官还想继续混呢!
想拉本官下水?做你的春秋大梦。
李牧之继续厚颜无耻的得意奸笑:
“既然石大人不想要各位的钱。”
“那就每人给本官孝敬五十两吧。”
李慕白随便挑了一个人一指:
“那就从你开始吧。”
那个勾押官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无奈,只能带头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李牧之跟前的木案上。
一个两个、三个……
李牧之仔细的观察着皇城司的每一个人。
他们虽然心里不爽,但是敢怒不敢言。
有的奸猾之辈,为了讨好李牧之,不但上交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反而多交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李牧之望着那些奸滑之辈满意点头。
最后几乎整个皇城司的大小官吏全部上交了。
李牧之望着眼前厚厚的银票琢磨道:
“本官一直在数,似乎有人没有孝敬本官吧?”
石德利对李牧之反感已经到了一个阈值:
“李牧之,差不多得了,这都几万两银票了,够你花一辈子了。”
闻达也出言劝道:
“李大人,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当堂官吧?”
“不是这样当官的,弟兄们都不容易,这些已经够意思了。”
李牧之着执拗道:
“怎么当官不用两位教我。”
啪!
李牧之怒拍木案:
“说!谁还没有向本官孝敬?”
石德利也是从没有见过这么贪财的人。
自己急着要走,便对着底下皇城司大小官吏命令道:
“快!快点!谁还没有给李大人孝敬啊!自己喊出来!”
石德利话音刚落。
“老子没钱!”
底下一个大汉手持镔铁霸王枪从队伍中走到了最前面。
李牧之上下打量了一眼那个大汉,内心颇为满意。
面前那大汉身材异常高大魁梧,足有两米多高,有些驼背,右肩有盔甲保护。
由面部至全身有龙形纹身,胸间有古兽型护心镜。
此人一站出来。
在场对李牧之恨得牙根痒痒的皇城司大小官吏心中纷纷暗喜。
本来急着想走的石德利居然嘴角诡异的笑了。
反而端坐摸着胡子看李牧之接下来的下场。
“是他!这李牧之这一回估计要栽咯。”
闻达也在一旁看起了热闹,看着李牧之接下来如何出丑。
李牧之瞪着眼前大汉愤怒质问道:
“你是何人?竟然敢当众顶撞本官?”
“就不怕本官将你赶出皇城司吗?”
那大汉歪头不屑看向别处:
“在下罗丑奴!”
“不惧你这等鸟官!”
“罗丑奴?”
李牧之心里迅速回忆今天查阅过的皇城司档案。
对于罗丑奴这个名字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