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档案室。
胜过大殿两倍。
里面摆满了北宋当下各个地方文官武将的秘密档案。
足足有一百多书架。
饶是如此,还有十多个小吏不停地增加删改。
李牧之被引至皇城司所有人档案书架旁。
随手翻了起来。
“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对了,通知另外两位皇城司公事。”
“下午必须当值,面见本官。”
“都在我身上,属下告退。”
李牧之便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当首第一位,便是李牧之自己的档案,以及为官以来的所行所言,一一记录,分毫不差。
随后便是另外两位皇城司公事闻达和刚补任上来的石德利。
这闻达的档案十分简单,太子赵恒抬举此人,安插入皇城司的心腹。
然石德利的档案却十分复杂,此人之前乃是太师童贯手下的虞候,既当过文官也当过武将。
这都不足为奇。
最令人李牧之眼前一亮的便是这石德利进入皇城司后。
竟然在把皇城司的细作安插进了水泊梁山,正在南方闹起义的方腊阵营之中。
李牧之暗暗惊叹于石德利的手段和能力,很想知道石德利到底把哪个安插了进去。
可惜档案只写了安插进梁山和方腊的人只有石德利本人知晓。
随后李牧之便继续翻看其他皇城司大小官吏的档案。
直到看到了午后寅时(四点左右)。
勾押官悄悄走了过来:
“李大人,快要过了当值的时间,咱们可以休息了。”
“哦。”
李牧之伸了一个懒腰,准备离开的时候。
方才想起他之前下令让另外两位皇城司公事闻达和石德利来见他。
这都快到傍晚,居然还没有出现。
李牧之瞬间大怒:
“闻达和石德利呢?”
“这……”
勾押官有些尴尬,一时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拿本官说的话当放屁吗?”
“说!若是有隐瞒,你们的档案本官都看了,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就可以治你们的罪!”
勾押官立刻怂道:
“不敢隐瞒李大人,属下下午的时候派人去找闻达和石德利大人了……”
“只不过派去的人回禀,闻达大人和石德利大人还在府上睡觉……”
“混账!”
李牧之勃然大怒:
“好大的胆子!”
突然一句,吓得勾押官一激灵。
“现在派人将他们二人给本官抓来!”
勾押官却有些胆寒道:
“李大人,抓?怕是不妥吧?”
“他们可是……”
李牧之立刻喝令道:
“他们就是天王老子的人!今天也给本官抓来见我!”
“是,李大人。”
勾押官擦着额头的汗水快速退下。
李牧之本来还有些饿,现在却是气饱了。
径直来到了皇城司大殿等候。
半个时辰后。
石德利和闻达果不其然被请了进来。
二人刚一进皇城司大殿。
气冲冲朝着李牧之走来。
“李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李牧之,你之前过不是小小的禁军,竟然对我等如此无礼?”
闻达和石德利一左一右堵在李牧之旁边。
看样子李牧之不给个说法。
今天要把李牧之给揍一顿。
“哎呀,两位大人误会了!误会了!”
李牧之赶紧拉住二人安抚道:
“两位大人跟本官一样,都是皇城司的头。”
“我李牧之初来乍到怎么敢和两位大人争权夺势。”
李牧之立刻对着请闻达和石德利来的勾押官、两个手下呵斥道: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
“本大人说请闻达大人和石德利大人到这里。”
“你们如何得罪了两位大人?”
那勾押官瞪大了眼睛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一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大人,刚才您不是……”
李牧之立刻威吓道:
“住嘴!”
“立刻把皇城司所有勾押官、押司官、后行、曹司各四人,表奏司、正名贴司、私名贴司、专知官、副知官、探事司大小官吏,下辖亲从官五指挥、亲事官六指挥三千人叫来!”
那名勾押官刚才被李牧之戏耍之后。
再不敢贸然行动。
看向了另外两名皇城司公事闻达、石德利。
闻达捋着胡子试探道:
“李牧之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该不是要给本官和石德利大人一个下马威吧?”
石德利更是出言不逊:
“李牧之,你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现又为何要把汴京内的皇城司全部叫来?”
李牧之对着石德利和闻达躬身行礼赔笑解释:
“瞧两位大人说的。”
“我李牧之初来乍到,石德利大人也是昨天补任。”
“咱们今天就见一下同僚下属,好生亲近一番,日后也好行事不是。”
石德利乃是太师蔡京、太傅童贯等人推荐,自然对李牧之十分厌恶和不屑。
“本官可没有这闲工夫,蔡太师可是等着本官去下棋呢。”
石德利说的时候言语间尽是得意和傲慢。
李牧之赶紧搂住石德利讨好道:
“石大人,在下也就是简单说几句,耽误不了您和蔡太师的棋局。”
然后给石德利和闻达倒了一杯热茶。
石德利自然是不会领情,刚要起身走人。
闻达见李牧之态度竟然如此谦逊,又是低头哈腰又是端茶倒水。
便给了李牧之这个官场新人一个面子:
“石大人,消消气,李牧之大人也是咱们皇城司的人。”
“日后咱们三人还要一起共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罢了,就给咱们李大人这个面子吧。”
石德利想了一下,便继续坐了下来。
李牧之赶紧对着那个勾押官命令道:
“还不快去?”
“是。”
勾押官一走。
李牧之亲自把茶杯端到石德利跟前。
石德利依旧没有好脸,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摆手推开。
而李牧之继续讨好石德利。
一旁的闻达也是看戏看的热闹。
他对李牧之和石德利背后的太师蔡京、太傅童贯等六贼之间的矛盾也是略知一二。
自己乃是太子的人。
料定他们两个日后必然会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过今天令他大吃一惊的是。
之前听说救了徽宗天子一命的禁军李牧之是个好汉。
结果没想到也是趋炎附势的鸟人。
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过了半个时辰。
皇城司所有大小官吏由官职大小从皇城司大殿一直立足到外墙大门。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