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一个成功领悟刀道之人,都是历经尸山血海的杀魔。
司南延年心中大震,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招。随着刀意临身,一股寒意也自脚底而生,瞬间贯穿了整个脊背。
“咔嚓!”
就在他吓得神魂皆冒之时,刀意突然崩碎,化作一片风雪。风雪拂面,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竟是极寒无比,好似寒冬腊月。
司南延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从风雪中感受到无穷的杀意。
直至风雪彻底消散,他才匆匆擦去额头冷汗,随即鼻腔中涌入一股骚冲之气,低头一看才发现裤裆也湿了。
只此一刀,便让豫州军闭了嘴,不敢再吱一声。
楚军则是大呼“威武”,为军主南宫四助威。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南宫四却是有些意兴阑珊道。
他转身望向北方,眼中涌出浓浓的战意。那里是神国的方向,也是阻挡北狄南下的长城所在,更是那个北方战场的所在。
那里,才是军人该去的地方!
他曾在那里舍身忘死、为国杀敌,但却是一同受了当年夺嫡之争的牵连,被迫解甲归田,做了楚王的私军头子。
但他从未忘记那些战友,始终挂怀着北方的局势,一直厉兵秣马,为楚王练就出一支精兵悍卒。
多少个日夜,他都梦回战场、号角再起。
如今,楚王权掌京都守备,让他终于看到了希望,再次北上的希望!
皇宫太极殿,百官跪迎,高呼万岁。
皇帝依旧坐在龙椅上,神色木讷。
汝南王已经换上朝服,头戴进贤冠、腰佩金印紫绶,正式担任太傅一职。
“启禀圣上,此次能够诛杀杨贼,正是群臣戮力同心、同仇敌忾之故。臣未出分毫之力,却高居太傅之位,着实汗颜。”
汝南王说到此处,话音骤转,继续道:“但这是先帝遗命,臣不可抗命,只能担此重任。
我朝仙律有云: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臣愿为百官请赏,以慰群臣之功!”
“太傅所言极是,一切听你安排。”
不出所料,皇帝不假思索的点头应下。
汝南王也不客气,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名录,让秉笔太监誊抄后,盖上了玉玺大印,便成了正儿八经的诏书。
诏书之上,百官姓名俱在,或加官,或进爵,都有封赏之事。
太极殿内响起一片称颂之声。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汝南王在笼络人心。但这是十足的好处,谁又会不喜欢呢。
太保卫博玉拄着拐杖,在旁如老僧入定,一言不发。
虽然先帝遗命是说,让他与汝南王共掌朝政。但他年事已高,又经历诛杨大战,实在有心无力,只能在朝堂上充当个门面。
看到汝南王的做派,他心中有些忧虑,总是能看到前太傅杨文常的影子,不由哀叹道:“哎~希望是我看错了吧。”
殿中还有一人一言不发,便是楚王玮。
不过他兼任的是武职,对朝廷赏罚之事无权参合,只能强制按捺。
新的太傅终于上任,百官们有了主心骨,京都也有了新气象。
然而,就在京都百姓们沉浸在解封的兴奋情绪中时,一人一骑却是自北方奔来,满身血污,一路狂呼:“报~北境大急!北境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