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点头,看着林松,眼神很是坚定的说:“我会的,我再也不会让她们骑在我脖子上耀武扬威!我已经试过了,昨天我在太太房里要茶喝,却没一人理我。几个丫鬟看都不看我,只管坐在小桌上说笑嗑瓜子。我过去踹翻了她们的桌子,她们找太太告状,我就大哭大闹,说我想喝茶说几遍都不理我!太太骂我,我就哭着找了父亲,父亲不管我,我就跑到老太太那里。当天晚上就让她们和太太一起挨了老太太的骂!”
林松万万没想到贾琮能这么快,闹出这么一桩事来。还是笑道:
“你最近仔细些,别让太太抓到把柄。”
“她抓到又如何?我再也不怕她了。敢有人不待我好,我就满天下哭她苛待庶子,她自己也没有儿女,看谁先熬不住!”贾琮眼中带着倔强。
贾兰闻言,叹道:“少些事吧。”
“我不哭不闹,她们就可着我欺负。她们何曾饶过我?既然如此,我何必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我省事,岂不更顺了她们的心。我偏不省事,我偏要闹腾!”贾琮双手握着拳头,恨恨的说道。
林松一看就懂了。
贾琮是压狠了,爆发出来之后,再不肯被压下去。
贾环也附和道:“可惜二太太面上功夫做的极好,我才是有冤无处诉。一年到头,她让我抄过多少佛经?我以前不知事,还当她有求于我,次次拿腔作势的抄写。林大哥那次问贾宝玉抄不抄,我才想通了关窍。这抄经那里是抬举我?若真是抬举人的事,那里轮得到我?她不过仗着自己是正房奶奶,故意难为我!”
贾琮也附和道:“有什么好的,都是宝二哥的。到我们这里,哪一样不是他挑剩下的?多少时候,他挑剩的也轮不到我们。”
林松他们提起被苛待的事,总有说不完的话。
林松见此,也不打搅。只等多福来汇报大宥府那边的事情。
这个消息传来的挺慢。
和他们喝了数盏茶之后,林松自己假寐了好一阵。
多福才从雅间的门外进来,站在门帘外,小声说:
“爷,有消息了。”
“进来说。”林松向他招手。
多福敢低头快步走进来,毕恭毕敬的说:“大宥府发了告示,为朱公子讨公道的人也都散了。”
说着。多福拿出来一张纸。
林松接过来,看了一遍,把纸递给还在抱怨的贾环。简单的说道:
“先北静王的外室子是假冒的。云程因为宫门的事,他们一百零四人皆以‘不敬’为罪,夺了功名。因为是云程带他们跪宫门,云程罪加三等,夺功名外,流放边疆,三年。”
“圣人最是宽仁,怎么可能?”贾环忙接过告示来看。
告示上的言辞,比林松的话更加冷酷。
林松还隐下了朱云程要挨的十大板。
贾环看着这纸,依旧难以置信,忍不住说:
“圣人最是宽仁,怎么会?怎么会?”
林松看向别处,一时无言以对。
北静王水溶一派安的是什么心?朱云程都跳到宫门那里了,圣人还没要他们的命,还想怎样?
“林大哥,你说句话啊!”贾环看着告示,依旧难以接受。
林松缓缓的抿了口茶,沉声道:“忠顺王府从抄家到流放的事情,你忘了?圣人的确宽仁,但绝不是软弱。”
多年后还要抄你们荣国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