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井县尊继续迟疑,今天可以是我陆宇,明日未必就不能是你。”
说到这,陆宇话头顿了顿,看向井浩然沉声道:“况且,投毒一事眼下并未出现个结果,丘郎中也未必是真的撒手人寰。”
什么意思?
井浩然步子一顿,陡然转头看着陆宇。
“陆童生,你可知欺瞒衙门该当何罪?”
说话间,井浩然眼中带上了几分冰冷,目光宛如鹰隼一般,落在陆宇身上,叫人不敢逼视。
陆宇拱拱手,“陆某人绝非空口白牙捏造罪证之辈,若是井县尊不信,一去便知,若是陆宇真个猜错了,但凭井县尊责罚。”
猜错了……
井浩然瞧着陆宇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陆宇滑不留手,他必然不可能凭空猜测。
莫不是叫他破案时,陆宇便瞧出了丘进假死一事,不愿意牵扯其中?
“责罚个屁!”井浩然想透了这点,气不打一处来。
“你陆宇就在这等着我呢!”
眼下井浩然完全可以追问下去,知陆宇一个知情不报之罪,只是想到丘进,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摆明了就是丘进给陆宇挖的一个大坑,想要将陆家置于死地。
陆宇聪明,没有踩进去,不曾想丘进做事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他置身事外的机会。
井浩然顿了顿,重新坐回去,“叫何大壮候着,民大于天,本县尊先将此案审完再去驿站。”
“啊?这……县尊若是不去,只怕……”那捕快看看陆宇,又看向井浩然,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下去。
陆宇斜了他一眼冷声道:“只怕会得罪了丘进?怎的,你是觉得井县尊会怕一个死人不成?
井县尊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会是那等媚上欺下之人?叫你去你便去,休要废话。”
捕快脸色古怪,瞧着陆宇想要提醒他丘进未必是真死,只是事关案情,他也不敢私自透漏,井浩然又不听他辩解,那捕快只得闷头离开。
这可不是我故意坑害你们。
“休要油嘴滑舌,陆宇,何氏且给本官听好。”井浩然冷哼一声。
‘连丘进和我井某人都敢拿来编排,这小子胆子真不是一般大。’
何氏面无人色,跪直了身子仍旧抖得厉害,跟她不同,陆宇只是站在那低着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井浩然也懒得多说,直接宣判道:“何氏纵仆当街袭扰衙门捕快,致使陆捕快身负重伤,罪无可恕,压去大牢,择日问斩!”
“县尊饶命,饶命啊!
妾身知错,妾身愿将身家全都赠与陆先生,只求一条活路!”何氏一听这话,差点当场吓晕过去。
“肃静!”井浩然手中惊堂木落下,众人皆是心尖一颤。
“何氏家仆,愚昧无知,乃是此案从犯,每人杖责五十,即刻行刑!”
一言既出,诸多衙役直接将跪在何氏身后的家仆拖出去打板子,惨叫声在院中乍然响起,叫一群嚣张跋扈的家仆跪地讨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只是这惨叫落在陆宇耳朵里,却说不出的舒心。
井浩然瞥了陆宇一眼,冷声道:“陆宇咆哮公堂,削去月事钱银,现在随本官去驿站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