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街坊小贩瞧见陆宇纷纷见礼,亦或是热情地送来许多吃食点心,临走还不忘夸赞几句。
张麻子走在陆宇身边,腰杆挺得笔直,愣是走出六亲不认地步子,像是他才是街坊口中那个有出息的人。
“走路便好好走,叫外人瞧见,以为你张麻子瘸了腿。”陆宇没好气地踢了他屁股一脚。
这家伙狗仗人势的模样,他看着都来气。
张麻子拍掉尘土,嘿嘿笑道:“陆先生,这几日咱陆家受了多少白眼,别看这些街坊邻里讨好恭维,其实他们都是传了陆家闲话,事后被咱们报复回去。”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陆宇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这种小事。
趋炎附势、捧高踩低。
这种人和事,在哪里都有。
要是天天跟这些人计较,陆宇得累死。
‘再说,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陆宇正想到此处,便在殊音轩门外遇到个熟人。
“孙掌柜?大清早,你也有心思来听曲?”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孙飞,后者脸色蜡黄、脸上挂着弄弄地黑眼圈,看起来萎靡不振。
孙飞舔了舔干裂地嘴唇,声音嘶哑道:“陆先生说笑了,孙某此时哪还有来听戏的心思,在下是转成来恭候大驾的。”
“看来孙掌柜的眼线不少嘛,难怪生意蒸蒸日上。”陆宇笑了笑,也不意外。
醉仙楼底蕴雄厚,伙计自然也不少,四处充当眼线知道他的踪迹,这并不难。
陆宇撂下这话,叫孙飞去里面坐下说,随后带头走进殊音轩。
张麻子斜了孙飞一眼,冷哼一声,昂首跟在陆宇之后走了进去,留下后者铁青着脸,肚子里的火气全都化作叹息,无奈低头追上二人。
殊音轩不算小,当然比起地段最好的梨花苑,此处就显得有些局促,但前者胜在氛围更好,有种江南水乡的韵味。
陆宇他们来的早,此时台上还没人开腔唱戏只有几个画着妆,穿着随意的小丫头正咿咿呀呀地吊嗓子。
对此,陆宇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是专程来听戏的,主要就是在牡丹面前露个脸。
向班主要了个雅间,一行三人坐下,随口吃着桌上唯有那些公子哥才能享用的精致糕点,这一遭走的也不算太亏。
陆宇二人吃的开心,孙飞却连茶水也喝不下,待得他们吃的差不多,这才开口说道。
“孙飞冒昧求见,并非不通礼数,实在是有十万火急之事与您商议,还望陆先生莫要责怪。”
陆宇却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目光落在窗外带着姐妹练早功的牡丹身上,牡丹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异样,转头看了过来。
旁边,张麻子也满脸冷笑地抱着膀子不搭话。
前些日子,醉仙楼背信弃义忽然坑了陆家一手,这个梁子可还没有过去呢。
孙飞自知理亏,也不敢抱怨,“孙某求见,并非是为了鸡精一事,虽然坑害陆家并非我本意,但事情做了便是做了,孙某自己吞下苦果便是。
今日,孙某是有件更重要的事要说,鸡精比起此事不值一提。”
陆宇收回目光,放下手里的糕点,拿出陆玉凤给的帕子,擦了擦嘴,“孙掌柜可是要说,你对我陆家出手,是有人逼迫,此人在朝中还身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