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交代过马校尉后,便由一个府军骑着马送回了城中。
等他到了陆家时,推开破旧的院门,差点被眼前琳琅满目的礼盒给惊掉下巴。
一夜未归,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这时听到声响的陆玉凤急忙从屋里走出,瞧见陆宇三步并作两步,上下打量着他,“夫君,有没有伤着哪里?”
瞧见陆玉凤脸上淡淡地黑眼圈,昨夜怕是一宿都没有睡好。
“不曾,只是去帮忙绘制堪舆图,哪里会受伤。”陆宇绝口不提剿匪的事,不愿意叫陆玉凤担忧。
他指着院中堆成一堆的礼盒,追问道:“娘子昨夜可是与岳父去打家劫舍了不成,这些宝贝都是哪来的?”
陆宇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甚至寻常山匪在这个年头出去劫掠一番都未必有这么丰厚的收成。
实在是太多了!
“休要胡言乱语。”陆玉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青葱似的玉指戳在陆宇的额头上。
“别当我不知道,昨日里你随军去山上剿匪了!至于这些东西,全是醉仙楼孙飞掌柜送来的。”
见转移话题失败,陆宇也不尴尬,厚着脸皮笑道:“娘子切莫担忧,我不过是在后面摇旗呐喊,又没真个与那些五大三粗的莽汉白刃相向,哪里会有危险。”
既然已经东窗事发,与其等着陆玉凤数落,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交代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此话当真?”陆玉凤噘着嘴,不满道。
陆宇点点头,“自然是真话,比真金还真!”
陆玉凤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瞧着他的脚,陆宇顺着目光看过去,顿时坐蜡。
完犊子,忘记向马校尉要双布鞋。
他现在脚上还踩着军靴……
“哼,中午的吃食做好再叫我。”陆玉凤赌气回了房间,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看的陆宇一阵苦笑。
这车翻的,有点冤。
陆长风倚在墙角,乐呵呵地磕了磕手里那杆烟锅,调侃道:“不曾想,这读书人的伶牙俐齿,也有不灵光的一天。”
看着小两口拌嘴,陆长风自无不可,反倒乐得见他们两个耍耍小孩子脾气。
这才叫夫妻嘛!
比起以前那死气沉沉地模样,陆长风宁愿二人天天拌嘴,也不愿意瞧着自己女儿守活寡。
“岳父说笑了,一物降一物嘛。”陆宇摆摆手,心里有些郁闷。
不过他转头瞧见墙角堆放的礼物,给陆长风重新添上一锅烟丝,用火镰点燃,“孙飞忽然来家中,可是说和的?”
陆家跟醉仙阁对上的事,现如今在小小的平度县城已然不是秘密,邻里街坊都在背后议论过,只是未曾拿到明面上说。
“不错。”陆长风美滋滋地砸了一口烟嘴,吞云吐雾道。
陆宇也不说话,就等着岳父的下文,陆长风等了半晌不见他发问,心里那一丝得意瞬间消失不见。
“你怎么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