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鸡鸣时分,陆宇早早便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独自前往城北唤山岭。
昨夜用过饭,陆宇便从狗蛋口中得知,托他转交铜钗的人是个声音好听的蒙面少女,打扮言谈间都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一路上,街道两旁不时有揉着眼睛出摊的小贩推着车子走出,还有几个挽着菜篮子朝集市赶去的妇人。
走到仓平县城门,正有几个兵丁换防,见到陆宇要出城,随意问了几句便放了行。
仓平县随是个小地方,但地势偏僻兵乱不算多,旁边不足二十里地便有府军大营,再加上陆宇是出城而非进城,是以守城的兵丁并未如何盘查。
陆宇走在管道上不足半刻钟,周遭便没了人气,尽是些荒乱的土路和树林,他环顾四周后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便转头扎进了旁边的树林当了回绿林好汉。
他刚走没多久,一个带刀侍卫便从后面骑马追了上来,带刀侍卫下马瞧了瞧土路上的脚印,又转头看了看树林,略微犹豫后,便舍弃了马匹朝树林里追了过去。
“我就知道。”不多时,陆宇顶着一从杂草自旁边的草地上爬了起来。
他拍掉身上的灰尘和树叶,走到树边松开缰绳,翻身骑上骏马,满脸得意地笑道:“就凭你这些微末的伎俩,还想追上我?”
怎么说陆宇前世也是警校学员,这点反侦察能力还是有的。
甩了跟踪之人是意料中的事,平白得了一匹马就不在陆宇的筹划范围内了。
陆宇骑上马匹,学者别人的样子,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便重重摔在地上,还躺了个大字。
陆宇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疼的呲牙咧嘴,脸上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
搞到一匹马,但不会骑乘,这更不在陆宇的意料之中……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看着扬长而去的马儿,决心日后绝不碰这种不听话的家伙,只得掉头朝反方向走去。
顺着管道走了一个时辰,陆宇钻进唤山岭外围,咬牙忍着脚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不由想起那匹绝尘而去的马儿。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陆宇嘀嘀咕咕地走了约莫半刻钟,终于到了约定的空地处,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眼见没人,陆宇索性一屁股坐在树根下,脱掉鞋袜,两个血泡从脚心钻了出来,火辣辣的疼。
正在这时,树林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紧接着便走出三个身穿兽皮肩扛大刀的壮汉。
三个莽汉须发皆张,坦露着胸膛更是黑乎乎的一片,看到陆宇就像是山中恶狼瞧见了一只肥美的兔子。
领头的独眼莽汉走到陆宇身侧,将大刀插在地上,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冷笑道。
“读书人还真是娇贵,走这些路便磨破了脚。”
陆宇见来者不善,顿时愣在原地。
见面的不是个从画中走出来的绝美女子,也该是个寻常良家吧,这三个彪悍山匪是哪来的?
“陆某远道而来,不知怎的迷了路,若是惊扰了诸位好汉,还望包涵一二。”陆宇脑子转的飞快,嘴里扯着瞎话,眼睛却四处打量,寻找逃跑的机会。
这幅孱弱的身子,连走几步路都能磨出血泡,更别说跟这三个人高马大的悍匪动粗了。
就是陆宇脑子里有一万个轻松放倒对方的招式,也根本使不出来。
独眼山匪嗤笑道:“迷路?陆先生当我等没长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