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衙门外面,只见陆宇夫妇一起走来,井柏然摆了摆手,示意衙役停下。
井柏然皱眉,看到陆玉凤也跟在旁边,耐着性子开口道:“陆童生,何出此言?”
“启禀县尊,孙掌柜被毒害一案,真凶并非张麻子,而是另有其人。”陆宇行礼后,干脆地说道。
一旁,何大壮脸色铁青,“一派胡言,若不是张麻子毒害孙掌柜,凶犯还能是谁?”
“张麻子不通药理,如何想得到用砒霜毒害孙掌柜?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砒霜的?”陆宇看着他不慌不忙地问道。
拾人牙慧到底不是自己的真本事,何大壮想抢功劳,还差得远。
何大壮眯着眼说:“或许张麻子无意间从他人口中得知,也有可能是他人唆使张麻子毒害孙掌柜,你又如何证明不是他下的毒?”
“呸,你从我夫君口中得知砒霜一事,现在冒名顶功,当真不要脸皮。”陆玉凤见他这幅嘴脸,气得骂出了声。
要不是陆宇来之前嘱咐过,陆玉凤怕是骂的更难听。
何大壮理直气壮地说:“休要血口喷人,污我清白,若是有证据只管拿出来。”
“要证据?简单。”陆宇笑道:“砒霜需要从药铺购买,去孙记布庄一搜就能知晓谁买过砒霜,孙夫人我说的对吗?”
孙夫人?
众人看向跪在角落啜泣的孙氏,后者并未惊慌,脸上反倒满是惊讶。
“陆先生这是何意?妾身只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还请县尊明鉴。”
不等井县令发话,陆宇便开口道:“不错,你确实不懂这些,可有人懂,孙掌柜被你们害死后,造成他还活着赶工的假象,也是你背后那人教你的。”
“妾身,不懂陆先生说什么。”孙氏眼中慌乱之色一闪即逝,随即被她掩饰过去。
只是这一丝异状却没逃过陆宇的眼睛。
他背着手,走到孙氏面前朗声道。
“首先,此案最大的疑点便是孙掌柜被害的时辰,跟众人的口供对不上。
按照我验尸后得到的结论,孙掌柜是用过晚饭后被毒杀,而今早清晨布庄学徒还见过孙掌柜在彻夜赶工,对不对?”
何大壮不耐烦地说:“你这是自相矛盾,若是这些废话,便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呵,问题就在这!”陆宇也不生气,转头看向井县令。
“在下可以当场演示一番凶犯这个杀人手段,届时诸位就明白了,还请井县尊准许。”
何大壮想要开口阻拦,却被井县令抬手打断。
“如此断案,倒是颇为有趣,陆先生尽管演示。”
何大壮是捕头,陆长风也是同样的官职,井县令没必要偏帮其中一个,反倒是二人对立更方便他掌控拆迁。
陆宇施礼谢过井浩然,也没多说废话,招手叫来陆玉凤,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便站在原地等着。
不多时,几个衙役搬来一张桌子,又找来烛台摆在桌上,然后用屏风遮挡,陆玉凤自己则按照吩咐坐在桌前。
一切准备妥当后,陆宇却没有动作,反倒看着大堂外面,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只剩下了半张脸。
“还请县尊稍等片刻,时辰马上就到了。”
何大壮抱着胳膊冷笑,“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