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个中情由,马殷欲哭无泪。
自己在湖南打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打开局面。如今大势已失。
唉,徒之奈何啊!
虽然马殷手中还有五州之地,可他心里明白,这些地方,大都山区,可耕种的田地不多,哪里养得起多少人马。
五州最多可养兵三四万人,这都得省吃俭用。
再加上没有什么能工巧匠,军械铠甲更是越用越少。
当初就是这些地方贫瘠兵少,他才能很顺利的打下来,如今自己也面临这样的局面了。
在衡阳刺史府。
马殷高坐榻上,看着堂下的众文武。
说起来,这些文武官员倒是忠心,大部分都跟着跑来了衡阳。
“诸君都说说吧,事到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堂下众臣都皱眉思索,一时间堂内落针可闻。
马殷见此,心下悲凉。
想我武安军,当初何等威武,横扫湖南,所向披靡。
现在倒好,让人家端了老巢,现蜗居于山野之间,真是可恼啊!
“兄长,依我之见,现在只能议和。”
马賨首先说话了。
他不说不行啊。
自家兄长的基业都要没了,自己肯定要积极出主意。
“臣等附议。”
李铎、马珙、李琼等文武都出声附和。
现在不议和能怎么办?
打么?
要军队没军队,要粮草没粮草,所剩州县都是狭州、狭县,地狭人稀,难成大器。
还是议和为上。
“好吧,先议和。哪位代本帅议和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去。
倒不是他们怕死,此事吃力不讨好,谈的好,那是马家有余威,谈的不好,那是自己没本事。搞不好荆襄、荆南没杀自己,马家先把自己给杀了。
见左右没人出面,马賨就要自告奋勇,毕竟他是马家人,谈好谈坏都有人担待。
这时,李铎出班奏道:“主公,臣愿往。”
李铎原本是主战派。
可他也没想到,长沙陷落的如此之快。
他还在邵阳严防死守呢,谁知主公一路败退回了衡阳。
他接到消息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马殷见李铎出班,心里略有安慰。
自己的心腹老将姚彦章,被扔在了玉笥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到衡阳。
“好,你此去长沙和谈,首先要求把玉笥山的军将撤回来,还有崔颖也要回来,让他继续跟着你和谈。”
李铎应命,收拾行装,准备去长沙和谈。
此时的长沙城,阖城欢庆。
倒不是长沙的老百姓欢迎荆襄荆南的统治,而是李裕颁下安民告示,整顿军纪,管理治安。
长沙城四门之上,悬挂着血淋淋的头颅,正是严明军法的有力说明。
就在昨天,李裕斩下上百蛮兵的人头。
有的不仅抢夺百姓的财物,还害人性命,奸淫妇女。
被军司马捕获,当众宣判罪行,直接斩首示众。
就连宋邺、师昌益求情都不管用。
在严明军法下,长沙治安迅速好转。
凡是敢趁火打劫的,不论何人,一律斩首!
一连流血三天,人头几百颗,让长沙百姓知道,这支军队与众不同。
当初马节帅的兵也是乱来的,要不是节帅府还镇得住,那些粮饷不足的大头兵早就大规模抢夺了。
当李铎来到长沙城时,他想象中的萧条和混乱并没出现。
城门处的守军目不斜视,进出城门的百姓悠闲自在。
“诶,老哥,你们怎可以随意进出城门,不收钱吗?”
“嘿嘿,大兄弟,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啊,刚回来吧?现在长沙是荆南的地盘了,已经取消进城费,随便进出,不要钱。”
“啊?真的?”
李铎张着嘴巴,不敢置信。
要知道,这个时代就没有不收进城费的地方。难道,赵家就不怕有敌军混进城吗?
正疑惑间,城门里走出一队仪仗,一位俊公子身着蟒袍,高坐鞍桥,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人是
难道是传说中的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