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磾倒也不在意,笑着摇头进了殿中。
“怎么样?有没有查清楚最近有哪位朝中大臣和钩弋夫人母子走得比较近啊?”
“回陛下,我已经派人查过,并无朝中哪位大人与他们来往密切!”
刘彻站起,走到了金日磾的旁边,郑重地又问了一句,“调查准确吗?”
“千真万确,除了查阅进出宫的名籍,还专门在少府调查了。”
刘彻听完,似乎很是欣慰,随即又冷笑了一声,“你刚进来一定遇到燕王了吧!看到了没有,朕的儿子可不比朕操心的少啊!”
皇帝自然是气愤刘旦跑来诋毁兄弟,即便刘彻自己也怀疑了,还特意让人去查,但是绝不允许儿子们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谁主动,谁就有窃取储君位的野心。
金日磾嗅到了皇帝的不满,“陛下,燕王也只是担心罢了!”
“你不用宽慰朕了,朕的这些儿子,朕心里都清楚!”顿了一下,“去把刘弗陵给朕传来!”
“诺!”
现在已经查了,没有重臣来指导这对母子,那这两天愚笨痴儿的表现与之前天壤之别,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刘彻心里,这个问题一定要找到一个答案,而直接召来刘弗陵,和这孩子聊聊就能知道一二,因为孩子是纯真的,不会骗人的。
不多一会儿,刘弗陵就在一个侍从的带领下进入了刘彻的殿内。
此时的刘彻到是没有刚才见燕王时的散漫态度,而放下了竹简,面露笑容,多了一份久违的慈爱。
“父皇!”
刘彻伸出手,召唤起来,“来,坐到父皇身边来!”
刘弗陵倒也不胆怯,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刘彻身边。
没等皇帝问话,刘弗陵倒是先开口了,“父皇最近憔悴了好多!父皇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
“哦!”刘彻先是一惊,随后笑了两声。
奶声奶气的关怀,让他倍感欣慰。
但是孩童会如此?
几日前还是个贪玩,耍小性子,不爱学习的人,怎么现在如此乖巧。
“你的母亲最近教导你不少啊!”
“母亲都是教我要孝敬父皇,要好好学东西,长大为父皇分忧!”
“哈哈哈!”刘彻笑了,“等你长大还要十几二十年,那会父皇都不知道在不在人世了!”
这些忌讳的字眼,在孩子面前,刘彻倒也没有回避,谁会不死呢?近几年,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相比爷爷汉文帝和老爹汉景帝五十不到就崩了,这会自己六十多已经很长寿了。
“不会的,父皇是万岁!”口气里满是不舍。
“呵呵,你最近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刘弗陵一听这话,忙看抬头看了看老爹,眼神犀利,充满了杀机,刚还慈眉善目,这脸变得实在太快了。
他也明白了,皇帝这是在对自己起疑,包括刚才问的母亲教导的事情,必定开始怀疑有人在暗中教他说话做事,从而夺嫡。
如果接下来自己说的话出一点岔子,让老爹进一步生疑,小则失去夺嫡的机会,大则是杀头的死罪。
看来必须忽悠一下他才能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