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之后就此别过,朱棣回了华盖殿,众朝臣则回了各自公房。
六科的几个干事才一回公房,便聚集在了一块。
联络李至刚率众人谏言之事本是由礼科的给事赵纬负责的,现在被秦锋捷足先登,几人肯定是要先找赵纬说道说道的。
“李至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事儿,怎能让秦锋抢先了,本来一个迎合圣意的大功劳,现在倒好我们折腾了半天什么都没捞着。”
面对同伴的指责,赵纬也是委屈的很,道:“李尚书倒也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功他又怎会拱手让给别人,况且我们说的是要等所有朝臣进了奉天门,陛下的銮驾至少要过了金水桥才会提,秦锋是在陛下的銮驾还没上金水桥时便谏言了,这明显是捷足先登了。”
他们考虑的是充分,但哪曾想到会被秦锋来这么一遭。
“那秦锋怎突然要提这个谏言,还是在这个时候,莫不是我们中有人通风报信。”有人直接怀疑。
这个巧合太大了,若非有人报信很难巧合到如此。
气氛短暂的沉默,随之才有人道:“秦锋是长孙侍讲,经常进宫,能迎合出圣意倒也不难,何况今日要做之事我们昨天才联络的,秦锋他即便知晓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把那些勋戚联系起来的,怕是早就在做此事了。”
这个分析不无道理。
片刻后,有人带着疑虑,道:“莫不是我们有人中有人泄密。”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排除。
他们都是要随李至刚谏言的,他们亲自出面谏言所获利益可远比泄密给秦锋得的利益大的。
更何况,他们之间是有利益捆绑的,可不是想下船就能下船的。
“罢了,晚上下值还是请陈左都御史拿主意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说是陈瑛了,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没什么主意可拿,总不能跑到朱棣跟前与朱棣说,此事他们也准备要做的,却因运气不好被秦锋截胡了吧?
二月初三日,朱棣设置了北京留守行后军都督府、北京行部、北京国子监,改北平府为顺天府,北平行太仆寺为北京行太仆寺,行都督府设置左右都督,都督同知、佥事,行部设置尚书二人,侍郎四人,六曹吏户礼兵刑工郎中、员外郎、主事各一人。
次日,遣命户部尚书郭资、刑部尚书雒佥为北京刑部尚书。
秦锋作为促成改北平为北京的功臣,好像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每日依旧待在飞腾实业,除却偶尔给朱瞻基上上课。
对,每次过去上课朱棣几乎都会召见一次秦锋,大多时候倒也不说什么太多紧要之事,也就是问问朱瞻基的功课,有闲暇的时候再与秦锋下盘棋,若无闲工夫也会留秦锋喝喝茶。
朱棣的特别态度,倒也让朝中不少大臣再见秦锋时即便是表面客气,也会笑着喊上一声陈侍讲。
表面虽没有太大变化,实则也是发生了不少变化的。
二月初十,是姚广孝选定乔迁新居的日子。
秦锋一早就买好了新的锅碗瓢盆,被褥用具,旧的自是没必要拿了,人直接过去住就是了。
一大早,秦锋便雇了顶轿子带着秦李氏去了新家。
之前他托牙行买的丫鬟前几天就找到了,叫翠翠,模样并不是特别出众,倒也周正。
这丫鬟是用来照顾他娘的,只要勤快些品行端正就行了。
目前看来,这翠翠还挺勤快,自到家里便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妥当了。
除翠翠这个丫鬟外,还有个看门的婆子,以及五个看家护院的家丁。
自他谏言朱棣改北北平为北京之后才隐约知道些,那天陈瑛好像也有这个打算,他与陈瑛本就有些仇怨。
如此一来,积怨可谓是越来越深了,又住在一条街的不远处,他又不能时常待在家里,肯定不能留他母亲和一个小丫鬟的,很有必要寻些看家护院的。
这几个家丁从外面招来怎能放心,都是秦玉明从村里寻的本家子弟。
秦家村的地不仅不够埋死人,就连活人也不够种了,家里弟兄多的根本不足以温饱,很多人都只能去外打零工。
秦锋愿招收他们,他们当然都乐意的很。
关键是跟着秦锋干,先不说其他的,赚的钱远比在地里干活多的多。
这也就是秦锋不愿意接受,不然的话让他们放弃种地跟着秦锋一块干,他们也都是愿意的。
寻的这五人都是品行憨厚,孔武有力的后生,挡不住千军万马,有一般的危险多少还是能保护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