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写的。
说意料之外,因为写信的人跟叶胜有一年多没联系了。
说情理之中,是因为叶胜跟写信的人有过一段非比寻常的关系。
没错,这人就是——李舒曼!
李舒曼在信中说,她回到京城了。
原因说起来挺可悲的——她的父亲去世了。
右P这顶帽子是扣在她父亲头上的,现在他父亲去世了,上头对她和母亲的政策松了很多。
她母亲再找京城有能耐的亲朋好友活动一下,终于在今年春节前回到了京城。
信的末尾,李舒曼留下了她家的地址。
虽然没对叶胜明着发出邀请,但留了家庭地址,不是明摆着希望叶胜去找她吗?
要不然何必多此一举,在信中留地址,信封上不是有寄信人地址吗?
叶胜看了李舒曼的信,特别又对信中的家庭地址有所联想后,他真的很矛盾。
去吧,他们俩这又算什么?旧情复燃,再续前缘?
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了,一年多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李舒曼还是当初的那个李舒曼吗?但叶胜,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叶胜了。
他已经有过两段感情了,特别是其中一段,那真是甜到爆头、痛到裂心,到死都难忘了。
再说了,他和李舒曼已经是过去式了,对过去式叶胜一向是比较抗拒的。
按这样说,叶胜不应该矛盾才对。
可他就是矛盾了,原因无他,空虚.寂寞.冷的滋味,太他妈的折磨人了!
最后,他折衷一下:就把李舒曼当普通朋友,叙叙旧。
这个“旧”,当然不是旧情,是旧事。
他不敢深想,怕冒出很多理由出来告诉他:你这样的做法、想法,纯属是自欺欺人。
如果你这样做了,就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名言,再一次增加一个成功的例子。
……
第二天,叶胜刚好休息。
他没多想,吃过早饭后,就往市中心跑。
花了近两个小时,叶胜才找到李舒曼信上所说的地址。
一看,跟俞秋叶她家一样,也是个小四合院。
看到洞开的大门,堆满杂物的门洞,叶胜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大杂院,可不是什么独门独户院。
他有些忐忑地进了门洞,到了前院。
正想找个人问路,“吱呀”一声,右边一户人家有人打开门出来。
叶胜连忙看过去,见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手里拿着一酱油瓶,穿着过时的列宁装,头发梳得很齐整。
虽然满脸风霜,但掩盖不住她脸上隐隐透露出来的书卷气。
叶胜正想开口问路,对方却先他开口了:“小伙子,瞧着眼生,找人的?还是里院陈家的?”
“我找人。”叶胜赶紧应道。
“找哪家?”
“李家,有个女儿叫李舒曼的李家。”
他话一说完,见大妈脸上露出奇怪、惊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