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可太了解你了,就知道你不肯多休养几日,今儿个肯定要上朝去,愁的我又是一夜没睡,我这头上的白头发都多了。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多休养那几日会怎么样?皇上能吃了你?还是朝臣能吃了你?再说本来就是他准你休养的。你一个女子能当上将军在那些群臣眼中已经是一个异类了,没有必要去争这一时半会儿的。真不知道你这倔驴脾气哪儿来的。”
莫淮安疼的直扣手指,“师父,我必须这么做。我要给师娘报仇,就不能出一点差池,我不能留下一点隐患,不能让任何人阻碍我。”
莫青不说话,沉默着,默默的给莫淮安上药,眼中有些悲伤和心疼。
许久,才发出一丝声音。
“淮安,你的伤口不行,上朝的时间很长,需要全程站着,而且你还要受马车颠簸,会受不了的。”
“师父,我能坚持的,我......”
“你听我说完。”莫青打断了莫淮安的话,“我知道一种法子,能加快伤口的愈合,不会让伤口崩裂,但是过程很痛苦,你可以吗?”
莫淮安笑了笑,扭头冲莫青挑了挑眉毛,“尽管来便是。”
见此,莫青也不再磨叽,叫阿春取来一枚针和丝线,还有自己房里的一坛酒。
莫青把针线串好后,拿酒浇在上面,又拿了一条帕子递给莫淮安。
“咬着,我要开始了。”
莫青狠了狠心,把针线刺进莫淮安的伤口上,像缝衣服一样把伤口缝起来。
阿春看呆了,感觉浑身不舒服。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疗伤的法子。
莫淮安把帕子死死咬在嘴里,汗出的比刚刚上药的时候更多,眼睛布满红血丝,指甲嵌入胳膊里。
阿春看的直心疼,眼泪都要掉出来。
虽然就相处了一两日,感情也不深厚,可这是她家的小姐!
她之前对莫淮安有些偏见。
从小大家都告诉她这世间的女子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在家时做好女儿侍奉好父母,嫁人了做好妻子,侍奉好相公,照顾好孩子,相夫教子,这才是女子之间的典范,而不是出风头,凑热闹,满身野气。
可她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谁说女子就只能呆在深闺?女子也能像她家小姐一样胜过男子赢了武举,女子也能像她家小姐一样潇洒豪气,也能像她家小姐一样胸中有志,不惧苦痛。
“老爷,奴婢求您了,您动作快点吧,小姐这副样子,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
阿春撇着嘴,直掉眼泪。
莫淮安看向阿春,眼神示意她没事,松开帕子,虚弱的对她说:“你先出去吧,阿春,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要看这些。”
阿春跪在床边,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莫青不敢有一丝分心,额间出了一层薄汗。
血顺着肩背流下来,浸红了里衣,染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