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懂得大义灭亲的道理,才更懂得血浓于水。殿下与我结发,那就是与我同生共死之人,爹娘都会先我而去,但夫君会陪我白头偕老。”萧宁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李爵公的威逼。
“昨日可是有人看到四殿下的脸了!”李爵公已然失去了耐心,目光越发地咄咄逼人。
“敢问李爵公,昨日后妃遭到刺杀是何时?”萧宁见他愠怒,也知道不能再刺激他。
“昨日亥时!”李爵公沉声低语。
萧宁回忆昨日,她救到司蕤言的时候已是将近三更。如果他真在亥时刺杀后妃,身中数十刀那么长时间,血都该流干了。
“若是如此李爵公怕是白跑一趟了。”萧宁松了一口气。
原先她也害怕司蕤言会是刺杀后妃的凶手,方才百般激怒李爵公也是为了从他口里打探到细节。
得了这句话,她的一切疑虑也都解开,担忧也都放下了。
“姑娘这是何意?”李爵公眯了眯眼,“莫非你有可以证明四殿下清白的法子?”
萧宁眸光凝聚,面目忽而变了。
“自然有!”
她命老宋去请来昨夜给司蕤言看诊的大夫,再让他将宋家的保心丸取来一颗“夫君昨日出门狩猎,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误射了他背心一箭,如今正在一处僻静的宅子里休息。李爵公若想见人,那就请随我来吧。”萧宁已知司蕤言是清白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爵公见她愿意带他去见人,心头的怒火也暂时压了下去。
宋家宅内,司蕤言坐在床帘后,老宋已率先赶回来通知了他酒楼里发生的一切。
“大夫给夫君开了麻沸散,药效足足有六个时辰,夫君现在的身子还动弹不得,只要到在等半个时辰,药效就能过去。”萧宁让老宋去寻药,宋家备着的药多得是。
“只要爵公找人来验药,再核对夫君身子恢复的时间,自然就知道他是何时服下的药。”
李爵公接过瓷瓶在手里把玩着,脸色狐疑。
他知道按照时间推算,司蕤言绝不可能流血支撑那么长时间还不死。可是他依旧怀疑地看向了那窗帘后,上前说道:“我要亲自验伤。”
萧宁身子一横,将他拦住。
她目光一抬,迸射出一抹似寒刀般的光:“验伤就不必了,回春堂的大夫可以作证。”
门外走进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夫,朝着二人鞠躬行礼。
“回春堂是十二个时辰都不停歇的医馆,昨夜三更之后定有人看见老堂主前来此宅。夫君若是在刺杀后妃时受伤,那别说老堂主救不了,就是太上老君来了也不管用。”萧宁冷笑道。
医馆门前永远不缺人,每个病人老堂主都是认得,他只要出了医馆就会有人得知。只要城中昨夜三更之后没有人请老堂主看诊,那他来的地方就是宋宅。
一个人证,一个药证,足够证明司蕤言的清白。
“大半夜的,人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满城那么多人,我又岂能挨家挨户去查问有没有谁被老堂主看诊过。”李爵公将手上装着保心丸的瓷瓶随手丟在桌子上。
他回眸冷看着萧宁,阴鸷一笑:“只是验伤而已,四殿下是个男人又不会被占便宜,为何姑娘要屡次三番地阻拦?”
不让验伤就是心里有鬼,只有验伤才能知道那伤口是什么时候造成,这才是最有利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