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大祭司被打扰,浑身冒火。
看见是虎飙,将要喷射而出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只脸部表情有些僵硬。
“大晚上,你来干什么?”
虎飙抹了把额头的血,呲了呲牙,匍匐着上前。
“大祭司,救命啊!战士昊冤枉鹿鞭和我偷他的骨刀,如今鹿鞭已经被战士昊抓去了。”
“又是那个战士昊!”秋水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痛。
他咬了咬牙,“你们偷他骨刀干什么?”
“我们没偷……”虎飙不想承认。
秋水冷沉着脸嗯了一声,虎飙立即惨白着脸不敢说话了。
秋水冷笑一声,“你是什么德性,我不知道吗?”
虎飙膝行着到秋水的脚边,可怜巴巴地望着秋水。一个粗汉子做这番小媳妇的状态,看地秋水汗毛都竖起来。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站起来。你一个战士,像什么样子!”
虎飙赶紧爬起来,挺拔地站着。
虎飙不知道为什么,秋水大祭司明明喜欢人匍匐在他脚下,把他当神明一般仰望,可轮到他,秋水总嫌弃他不够男人气概。
“求大祭司救救鹿鞭,他,是奉我的命令去偷那些骨刀的……不过我那样做,都是为了给大祭司您出气。我听人说,他对大祭司您不敬……”
虎飙偷瞟着秋水的神色变化,强行解释。
秋水举起了右手,示意虎飙不要再说了。
部落有规定,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偷盗都是必须严惩的重罪,砍手脚,挂广场上,死后丢去喂狼。
强行辩驳被打断,虎飙有些着急。他忍不住求救地望向坐在虎皮上的妫雪。
好歹是一起睡过的。
虎飙病急乱投医,妫雪别过了脸。整个部落,她最恨战士昊,其次是虎飙,虽然排在第二位,却不代表她不想杀虎飙。
跟着虎飙那些日子,她遭到的苛待,她都记着呢。
“大祭司,偷盗可是重罪,这虎飙明知故犯……”
“滚出去!”秋水厉喝着打断妫雪。
妫雪微微一怔,难道自己又说错了话?
她弄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可现在她不敢忤逆秋水,拢了拢身上的兽皮吊带裙,走出了帐篷。
自从跟了秋水,她就下令让部落的女人给她做了许多吊带皮裙,鹿皮、虎皮、兔子毛的……如今物质上,她过的很不错。
“以后你少招惹妫雪。”秋水拧着眉头警告虎飙。
虎飙扑通跪在地上,连声说不敢了。
虎飙原本也不敢再打妫雪的主意,只是太害怕偷盗的惩罚,一时乱了方寸,求错了人。
秋水这才缓了神色,“鹿鞭去偷骨刀时,可有人看见?”
“住在附近的姞草看见了。”
“蠢货!”秋水怒斥。
虎飙吓地哆嗦了一下。
他是真地怕秋水大祭司,这个人在部落,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和死法,比猛兽还让人恐怖。
“你们主仆是没脑子吗?”秋水气地差点儿再砸虎飙一下,可目光瞥到虎飙还在流血的额头,又忍下了怒火。
他站了起来,“你在我的帐篷里呆着,别出去。”
虎飙连连点头。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