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谈好的已经达到了当初的预期,这次无论再怎么谈,也肯定只会比以前的更好,迦兰稳赚不赔,何需对策?”君臣两人相视而笑。
林蝶衣看着侍女收拾出行的衣物,对瑹瑀瑄说:“只是狩猎而已,最多三十天即会回转,你怎么要带上这许多东西?”
“自是以备不时之需……”见她头上的伤口已基本愈合,但仍是吩咐丫鬟把床头的药匣带上。
“爹爹、娘亲,快看,璘儿在后院抓到的。”
瑹瑀瑄见儿子打开两只小手,手掌里竟是一条青白相间的软虫,比璘儿的手掌还要长。
璘儿见虫子拱着身子往外爬,一只手捏着举了起来:“它以后会不会变成蝴蝶?”
林蝶衣说道:“不妨将它养起来,看看会不会变。”
“好呀,”璘儿举着虫子对一个丫鬟说,“你去找个罐子把它养起来。”
丫鬟一直在收拾东西,听小王子对她说话,嘴上答应着,伸手便要接,待看清了是什么东西,吓得惊叫起来。察觉到自己失态,立即跪地求饶:“国主赎罪,奴婢不是故意要吓到夫人,只是这虫子实在太……”
“行了,起来吧。”林蝶衣说道,“我是不怕这个,否则也要叫出来的。”
子午拿了盖碗把虫子装了起来,迦兰王叮嘱道:“你要看好璘儿,别让它捡了小蛇回来吓到夫人。”
“属下知道。”
璘儿趴在林蝶衣的膝盖上问:“娘亲是怕蛇吗?”
林蝶衣擦掉他脸上的尘土:“是呀,怕得很,娘亲可是没有璘儿胆子大,什么东西都敢捉回来。”
“璘儿是男孩子,胆子当然大了。”说完又跑了出去。
林蝶衣看着瑹瑀瑄笑说:“小王爷说你小的时候胆子小的很,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
“我小时候体弱,很少出门,见的东西也少,所以会比较胆怯。”
“我倒是希望他能胆怯些好,以免哪天被什么毒虫毒草的咬伤扎伤。”
“我已经教过他分辨有毒无毒的基本方法,而且子午乌狼都会保护他的。”
子午一大早便来找拂杨,这些天一直忙,没有顾得上将药膏给他送来。在拂杨的院里没有找到人,往后走了一段,又听到了求饶的哭喊声,而且不只一人在哭喊,还夹杂着男人的大笑辱骂与抽打之声。
顺着声音飞奔过去,看到五个男子被扒光了衣服绑在树上,浑身上下已经全是鞭痕,各人的脚下都已经积了一小摊血迹。而指挥着下人鞭打他们的,正是曾被自己丢出去的那个男人。
“住手……”子午飞身踹翻鞭打拂杨的人,那人站立不稳,撞到了旁边的人,剩下的三个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又是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好好教训他。”
这几个人怎么会是子午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被打翻在地。
“来人,把他们放下来。”子午招呼来四个暗卫,自己则砍断了绑住拂杨的绳索,又脱了外袍给他围上。
那个人鬼叫道:“你屡次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定让这里不得安宁。”说着就气呼呼的走了,他的下人也连滚带爬的跑了。
子午也不理他,转头看着拂杨,见他竟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拿了下来:“你干什么?”
“拂杨的血脏,会弄脏了大人的衣裳。”
子午用衣服把他裹了个严实:“小心着凉。”又从怀里掏出药膏塞到他手里,“我只带了这么多来中土,你留下慢慢用。”
拂杨握着瓶子,想看他又不敢,匆匆瞥了一眼就低了头:“子午大人还能想着拂杨,拂杨……拂杨谢谢大人。”
“答应过你的,自然不会忘。我今天没时间给你抹药了,你定要把伤口清理干净,多泡泡热水,别受了风寒。”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好了,你就别客气了。”
“就是他打了老子的人,你们要是不给老子个说法,老子今天就拆了忘忧。”
随着那人走进来的,竟然是瑹瑀瑄和林蝶衣,子午疾走两步来到跟前:“主人……”
瑹瑀瑄问道:“是你命人救了他们?”
“是属下救的,还打了他的人。”
拂杨赶过来说:“是拂杨不好,惹了大爷生气,不关子午大人的事,请迦兰王千万不要责怪他,全是拂杨的错。”
瑹瑀瑄说道:“谁说本王要责怪他了?子午,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人,直接杀了就是。”
“是。”
那人一听立即暴跳如雷喝道:“你知道大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好呀,皇帝和太子的马车正往这边来呢,本王可是要看看你的靠山究竟是谁。他要是吓不死本王,你就得死。”
“皇……皇帝……?”那人吓得瘫软在地。
梅姨也得了消息过来:“人马已经快到了,你们赶紧去吧,这里交给我。”
“也好……子午,你去换件衣裳。”
“是。”匆匆又看了拂杨一眼便走了。
梅姨厌恶的看着那人吩咐道:“快把他轰出去,画了他的画像,以后禁止他进入忘忧。”又对挨打的几个人说,“都别傻站着了,赶紧去上药,好好休息,伤好之前无需再接客。”
拂杨轻声说:“这里的损失,由拂杨承担。”
“你个傻孩子,”梅姨心疼的说,“只要你们好好的,比赚多少银子都重要。你可记着了,以后再遇上这样的客人,必须立即轰出去,绝不能委屈了自己。”
“可是……”
“没什么可是,在我这里,人永远比银子重要,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只有让你同你姐姐一起离开忘忧。”
“是,拂杨记住了。”
“快去上药吧,记得要养好伤才能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