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杀了丁冬,而你也是因为我才成了现在的样子。老天愿意惩罚,就让他来惩罚我好了,莫要再让你受苦。”
“难道你出了事我就好过吗?除非我忘了你,否则你受了苦,也就如同发生在我身上一样。”
瑹瑀瑄摩挲着她消瘦的脸颊低声道:“倘若你忘了我,就能换得你的平安,那你还是尽快忘掉吧。”
“胡说,我怎么舍得忘掉你和璘儿。我求你,这件事让它就此过去吧。”
“你想让它过去,可是丁曼却不这样想。”
“以后太子府永远不进,便也不会再碰到她,即便她仍是放不下,难道还能追到迦兰去不成?”
“好吧,听你的就是,不再计较了,但总也要装个样子,免得这件事传了出去,随便什么人都觉得可以欺负你。”
林蝶衣笑道:“好,只是装个样子。”
“我抱你到床上再睡会儿……”
“不用了,我不累。让璘儿进来陪我吧,刚才把他吓坏了。”
瑹瑀瑄打开房门,见儿子靠着乌狼坐在廊下:“去陪你娘亲。”
“是。”璘儿跑进屋里,“娘亲,你还疼不疼?”
林蝶衣摸着儿子肉嘟嘟的小脸说:“本来挺疼的,一看见璘儿就不疼了。”
璘儿爬上软榻,站在母亲面前说:“璘儿给娘亲讲故事。”
“好呀……”
瑹瑀瑄站在门口看着儿子手舞足蹈的逗着林蝶衣笑个不停,这才满意的去见太子。
太子已经听了太医的禀告,知道林蝶衣并无大碍,稍微松了口气。看见他走了进来,站起身说道:“本太子府内有未穿过的全新衣裳,迦兰王若是不嫌弃……”
“不用……”瑹瑀瑄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坐在了他的对面,还不忘扫了丁曼一样,吓得她一哆嗦。
太子尴尬的轻咳了一下,坐下后继续尝试着缓和气氛:“听闻林小姐只需休养即可,本太子已经派人送了补品到林府,希望林小姐可以早日恢复。”
迦兰王冷着脸坐在太子对面:“太子殿下是在嘲笑本王?”
“迦兰王此话何意?”
“本王保护不了心爱的人不受伤害,如今连让她恢复身体的补品,都要仰仗太子殿下提供。”
“迦兰王误会了,本太子不是这个意思。”心中暗骂迦兰王故意找茬,想把事情了了可没那么容易,不禁又咒骂丁曼愚蠢,“太子妃打伤林小姐实属意外,本太子已经严厉斥责过她,还请迦兰王莫再追究。”
“负伤卧床的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自然说的轻松。”
“迦兰王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本王的要求只有一个,太子妃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别怪本王下手无情。”太子心中的石头刚要落地,便听他继续说道,“刚才谈过的事情,以及之前所有对中土做出的让步,本王认为全部需要再议,多谢太子殿下的款待。”
太子没料到迦兰王会趁机敲竹杠,将已经谈好的事情全部推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是狠狠的瞪了丁曼一眼。
“爹爹……”
瑹瑀瑄抱起儿子亲了亲,将他放到乌狼的背上,抱起林蝶衣:“回去吧。”
“你没有为难太子妃吧?”
“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为难她,只不过我有些担忧,怕她不肯善罢甘休。”
“不会的,你多心了。”见他抬腿便往外走,“你就这样出去吗?”
“怎么?”
“这里不是迦兰皇宫,放我下来,外面许多人看着呢……”林蝶衣红了脸。
“就是要他们都看到……”抱着她大步走了出去。
太子和丁曼正等在外面准备送他们,见迦兰王旁若无人的抱着林蝶衣与自己擦肩而过,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瑹瑀瑄将林蝶衣放在马车上,对太子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上了马车离去。却是暗地吩咐子午派人守住太子府,留意太子妃的动静。
太子不敢隐瞒,吩咐备马即刻进宫,如实的将事发经过向皇帝讲了,引得皇帝发了一顿脾气后,又哀叹道:“难道是天助迦兰?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在为迦兰挣好处。”
“父皇,这次是儿臣的过错……”
“行了,事已至此,谁的过错已经不重要了,要想办法补救才是正题。”
太子灵机一动:“皇妹曾经提起,林蝶衣自从生病之后便很少出门,儿臣寻思她行走江湖多年,突然让她像寻常女子那般深居闺中定然是极不习惯。不如父皇组织一次狩猎,让林蝶衣有机会出外赏景散心,一旦她心情舒爽,迦兰王那边便好打个商量。”
“也好,不过皇儿可要看紧你的妃子,莫要让她再生出事来。”
“请父皇安心,儿臣已将太子妃软禁在府内不许她出门。”
“以她的身份,狩猎还是要让她同行的,你要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
“是。”
后宫内,安如听到皇帝要出门狩猎的消息,便于绝食相要挟,要父亲去向皇帝求情,准许自己同行。王爷知道女儿闯了大祸,不让她再出门,便没有同意。可是王妃心疼女儿,经不住安如的软磨硬泡,到太后宫中请太后出面。太后不好拒绝,只得派人请来了皇帝。
“母后,安如害死迦兰王的父亲,害得林蝶衣武功尽失,朕千方百计才留住她的性命,万一在狩猎之时又闹出什么问题来,朕可实在无能为力了。”
“哀家知道安如犯了大错,可她的母亲痛哭不起,哀家也不好袖手旁观。当初若不是王爷执意不肯继位,这个皇位也轮不到你来坐。”
“正因为朕念着他的好处,才不遗余力的保住安如的性命,母后是不知道朕用了多少银钱才留下她。”
“安如这孩子也是太过任性,哀家已经向王妃言明,安如若是再不安分,皇家不会再出面为她收拾残局。把她跟太子妃安置在一处,多加留意便是了。”
“既然母后已经这样说了,朕便准了,希望她懂得收敛。”
杨观墨将狩猎的请帖呈到迦兰王面前:“国主可答应邀约?”
“自然要答应,否则他们的机会岂不是要落空?长公主行动不便,你留下照顾她,无需同去。”
“谢国主,皇上与太子借此机会重新商议条件,国主可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