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风接着作出推断,“也就是说,萧七当年所撕下的这片衣袖,它的主人便是钦天监右使。”
“如无意外,应是如此。”
大理寺卿应了一句。
“既然找出事件元凶,那还请莫军师将这衣物速速还回去,免得打草惊蛇。”
接着,他将衣物妥妥整理好,放进了木盒,交到莫飞雪手上。
莫飞雪接过木盒后,便立即施展瞬移术,转眼消失不见。
很快,她便去而复返:“办妥了。”
“今日真是多亏了几位鼎力相助,才令案子有了突破。”
大理寺卿走上前,拱手对萧锦风三人说道。
“大人,既然事情已有了眉目,那便请大人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找下去。”
萧锦风拱手回礼,定定说道,“那些被掳走的孩童,境遇凄惨。而他们的家人,更是苦不堪言。”
他说完这句后,富有深意的看了萧七一眼。
“二世子放心,我定会顺藤摸瓜,将这幕后之人揪出。即便他权大过于天,我也要将他的恶行公告天下!”
大理寺卿目光坚定,振声说道,“还我儿,还天下苍生,一个公道。”
说完这句,他便转过身,步伐坚定的走了出去。
望着大理寺卿高大的背影,萧七目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萧七,你本来的名字是什么?”
这时,立在他身侧的萧锦风突然开口问道。
萧七连忙跪地回道:“因为时间久远,我已记不得自己的姓氏,只记得爹娘唤我志儿。”
“志儿,想来你的父母希望你有远大志向,对你寄予厚望,方才替你取了这个名字。”
萧锦风点了点头道,“你既八年前都知道回家的路,摸索着寻了回去,为何后来不曾再回去?”
听闻这句,萧七的眼眶顿时红了。
“我被他们重新捉回之后,他们本欲杀了我。但那领头之人看我机灵,便将我关扔进黑屋子关了整整一月以示惩介,并恐吓我说,若我不听他的号令再敢擅自逃跑,便杀了我的爹娘。”
他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萧锦风听得有些不忍,拍了拍萧七的肩头:“不用想也知道,那一个月的黑屋子里,你定是过得生不如死。而你之所以这么多年不敢回去看你的家人,是怕连累他们对不对?”
萧七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我已沦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助纣为虐的刽子手,即便是能回去,又有何面目见他们?”
萧锦风闻言,轻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人掳去,被人当作任意驱使的工具。如今你只要你肯,人生便可以重头来过。”
“我真的可以?”
萧七抬起眼来,不自信的问道。
“当然可以!”
萧锦风定定说道,“你此次以一人之力,保住李丞相府全家老小。这便是大功一件!”
“可是我杀了三十五个人……其中还包括大人的爱子……”
萧七脸上写满了愧疚,他语带自责的说道。
“当时情势紧迫,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我说过,这件事你是受命于我,所有后果,统统由我一人承担。”
萧锦风目光坚定的说道。
萧七听闻这一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将军大仁大义,萧七此生唯将军马首是瞻,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从前,他是一枚棋子,一个工具,说话行事,由不得自己半分。
从今往后,他心甘情愿认面前之人为主。
大理寺卿回去之后,便立即将查得的线索对他的副手说了。
“大人,你是如何进入藏珍阁的,有没有被人发现?”
大理寺少卿听闻之后,一脸惊诧的问道。
“你且放心,此事我是托一个极稳妥的朋友设法将其偷出。如今那木盒已妥妥放回去了,不会有任何人觉察到。”
大理寺卿一脸温和的说道。
“和大人一起共事了这么久,属下竟不知大人竟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朋友。”
大理寺少卿连连叹喟,语中尽是羡慕之意。
大理寺卿闻言笑了笑:“等你混到我这个年岁,结交不一定没我广阔。”
大理寺少卿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的说道:“但愿如此。”
接着,他收起羡慕的目光,皱着眉头说道:“但即便大人查得这袖片乃是钦天监右使之物,可仅仅是这一点证物,根本不足以将其定罪。”
“你说得不错,这点证据的确不够。”
大理寺卿认可的点了点头。
这十几年来,各地频频发生孩子被掳的案件,可各地官府查了这么久,却始终没能查出一丝一毫。
这便足见,这件事的背后,有多庞大的势力。
单单是一个钦天监的右使,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权势!
想要揪出他背后真正主使之人,只得顺着钦天监右使这条线,一直往上查。
“但至少,我们现在有了确切的目标。总好过瞎子摸象,连东西南北都辨不清楚。”
大理寺卿目中闪着自信的光芒,振声说道,“我们只要盯紧钦天监右使,相信不日便会有所斩获!”
听了大理寺卿的这番话后,大理寺少卿脸上重新拾回信心。
“是,大人!属下这便立即前去!”
他自幼轻功了得,盯人这种事,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说完这句之后,他便立即飞身一跃,一下子飞到了房顶。
大理寺卿见他行动如此迅速,目中流露出赞许的光。
自己这个属下,虽然年轻,却做事沉稳,又秉性正直。
有他从旁协助自己,相信很快便能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大理寺卿信信满满的等待着得力下属带回的好消息。
可接连等了好几日,事情都没有任何进展。
“怎么回事?你说那右使整日都守在监正大人身侧,循规蹈矩的?”
连续听了几天同样的奏报,大理寺卿不由皱起眉头。
“不错。”
大理寺少卿也是一副一筹莫展的表情,“倒是那左使,这几日频频出入,好象忙得不可开交似的。”
“大人,你会不会记错?”
说完这句,他又语带试探的问道,“崔尚宫木盒里的那件衣服,会不会是右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