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贱蹄子,你竟敢偷袭我!你是找死?”
趁着她倒地,我就扑倒在她身上,想按住她的胳膊;不过实在是我自不量力,很快她就翻过身,挣脱了我的蛮缠。
“我跟你说,我就是想死;你有胆,就把我打死吧!”
即使我慷慨激昂,也不能幸免,很快就被她揪住,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我只得护住我的身子的关键部位,弓着身子承受她的拳打脚踢。
“你们给我老实一点!”
林姐的鞭子重重地落在我和她的身上,面对林姐的鞭子,我俩老实多了,很快就分开了。
我们看到了林姐的恶狠狠的眼光还有在半空中呼啸的鞭影,我们把身子一缩,鞭子贴着我的左肩膀而过。
我的馍馍也不知滚到哪去了?我这一餐又得饿肚子了。
她也只能在旁边干瞪眼,装咆哮状,我为她感到恶心。这就是高贵?不是一样得承受低等人的鞭笞?
“她是我们的大姐大,我们叫她吴姐。你得罪她,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随时还有生命危险,她要弄死你只是分分秒的事情.”旁边的一个洗衣妇对我低低地说,她很担心我。
看来她就是所谓的牢头,看来我是闯祸了。
我是想死,但我不想太窝囊地死去,被这么一个下贱坯子弄死,来世投胎也得不到一个好的去处。
我在浣衣局只怕以惨死而结局。我得罪了大姐大,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被她掐死或者更加凄惨的死去。
说不怕死只是一时之气,临了了,就眷恋这人世间了。
我害怕晚上,晚上是最好害人的。我整个晚上,睁着眼不敢闭上,生怕她从黑暗中窜出把我了结。不过我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当我被人叫醒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到了地狱了。不过眼前的明晃晃的灯光,却把我从恍惚中泼醒,它太刺眼了,我的眼睛由于晚上的睡眠不足而刺痛了。
我爬起了床,继续着昨天的每一个艰辛的繁琐的动作,今天我感觉到比昨天舒服多了。
转眼间又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不敢不服从她们的规矩,照例把馍馍匀出一部分,稀饭也得给出一部分,等到大姐大吃饱喝足后,我们才能用铁牙咬那钢板似的馍馍。
我看到了吴姐脖子上带着一个与我一样的玉佩,我下意识地往我脖子上摸去,空空的,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分明地看到她在诡异地对我微笑,我忙把目光转向其他的方向。她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我不是可惜了我的那块玉佩,而是庆幸捡回了一条命;昨天晚上她要想害我,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我很识货,那块玉极其值钱。她要杀了我,那玉就完全归她所有了?
我绝对不能稀罕那块玉了,她想要就给她吧。
但愿这魔鬼从我身边消失吧!不要老是用那贪婪的眼睛瞪着我,我的肉菜不多。
往后的日子,那块玉在她脖子上飞舞着;平日里没人注意到我带着那块玉,而一旦易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的脖子了,就好像一块勋章一样耀眼夺目,事实上,它就是一块勋章。
她在人前人后表现出了对我的原谅和宽容。
其他人也跟着她的变化而改变,纷纷表现出了对我的善意和友好。
我和婷婷的处境好多了。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整个洗衣坊只剩下我一个人。
孤独的月亮照耀在我的身上,天也特别的冷是要下雪的前奏。
洗衣坊离我的住处还有一段的距离,这段距离在平时不算距离。
今天晚上冷风吹刮着显得特别的诡异,到处是莫名的吱嘎声,就像某些鬼魂在游动,弄得四处的大门小门吱吱的叫。
我已经习惯了浣衣局的生活,这点声音和氛围不足以使一个不把生做生的洗奴产生一点儿恐惧。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慢慢地走着,慢得使人会认为我就是一个孤独的鬼魂。
我看到了一个魑魅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清楚地看到了她那峥嵘的面孔,一溜儿不知是血的泪水缓缓从她那呆滞黝黑的眼框中滑落,我知道那只是一套面具罢了,我坦然地冲它一笑,并且大呼:“来吧!这样的日子我早已不想过了!拿走我的躯体,吸走我的灵魂。”哈哈……,她被我吓着了,撒腿就跑。我还听到了一丝低低的声音:“这个疯女人!”
不过……
我的后脑一痛,那么一瞬间我知道我被人暗算了,很快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