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如洗,伴随着飞机轰鸣和广播声,孟知暻和钟淼踏上了旅程。
以防身份暴露,没有人来送知暻。他们上了飞机,知暻和钟淼比邻而坐,邢叔带着他新□□的狼狗坐在后面,除了他们头等舱有两个男人坐在另一侧,长相如出一辙,好像是一对双胞胎。。
飞机开始起飞,知暻透过小窗,看外面的景象,建筑,车流,城市里的一切都越来越远,渺小至极,她微张着嘴,用口呼吸以防耳压不平带来的不适。钟淼看她呼气的样子,安抚她。“不用紧张,我答应过你的事都会办到,一切都会顺利的。”
钟淼看她看着窗外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在说话,手在自己膝盖上捏了一下。
我不像你,答应你的我从来都会做到。
抵达上海,头等舱的旅客先行下机,一切顺利,只有邢叔带的狗引得另外两人频频侧目。
五人先行去行李输送转盘那里取行李,他们行李很少,知暻都是临时买的洗漱用品,她和钟淼站在一个立柱旁,邢叔将行李取回。
许是临近暑假,机场的旅人很多,她低头开机,手机屏幕逐渐亮起。突然。她的脖子被掐住了。
那人手劲极大,她卡着喉咙发不出声音,本能地反抗,手也被那人擒住让她动弹不得。
在嘈杂热闹的机场一瞬间变得安静下了,那些声音都渐渐远去,她只能听得见身后人阴沉的声音,以及掐着她脖子的手拿冰冷粗糙的触感。
“不要动,跟我走。”
那手极为用力,掐的她有些上不来气,她僵硬着脖子侧目看向钟淼,钟淼也僵硬在原地,脸色不好,不远处走来的邢叔停在原地,表情严肃似乎有些忌惮,身后的人探头在她和钟淼中间,笑了笑。
“不用害怕,我是钟爷的人,三少爷老实的跟我走吧。”
“你先把、、放下,去见父亲还需要这样吗?”他们被推着向前走,钟淼咬牙切齿质询。邢叔也跟了过来,那只狼狗被压着头乖巧的跟在后面。
身后的人松了松手不在紧紧勒着她,只五指稳稳的擒在她的脖子上,周围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有人注意到她们姿势的不对。
“那三少爷也要听话,我的枪可比狗快。”说完话,她的脖子彻底被松开,钟淼也松了口气急忙拽过她,检查她的脖子,她脖子上三处指印,两个已经隐隐范青。
她抬眼一看。身后这人正是与他们共同乘坐头等舱的双胞兄弟之一。另一个人从柱子斜后方走过出来,她看到冷光一闪,此人将枪收进衣服,“出发吧,三少爷,我们直接转机。”
“啪”猝不及防间,钟淼快速上前狠辣的在刚出来这人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警告他。“这是教你,永远不要用枪抵着我。”
说完即走,他们的动作已经有些引起注意,挨打的人吐掉口中血沫子,阴沉地紧跟上去,一前一后引路。
他们连机场都没出,直接转机,去扬州。
他们一直被监视,直至上了飞机,手机在他们的眼皮下再次关机,知暻紧了紧胸前的衣领,幸好还有这个,希望他们能早点发现吧。
那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他们旁边,知暻隐晦的打量他们,穿着平常的短袖长长裤,乍一看并不觉得特别,但脖子上隐隐作痛的感觉,提醒着她,这两人都是正经练过身手的,绝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还有坐在钟淼旁边的人,那人身上带枪,也不知是怎么通过安检的,知暻突然为这次行动担忧起来,出师不利大大打击了她的信心。
钟淼把毯子盖在她膝盖上,知暻一抬头,眼里的紧张还没隐去,钟淼一看将手伸进毯子下,握住她的手。
“有我在,不要害怕。”
她被这熟悉而陌生的冰凉触感弄得心绪一乱,慌乱地躲开了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不可否认,从前的现在的,钟淼一直用他的方式支持着她。
飞机抵达扬州,他们上了一辆玻璃全部贴黑的普通商务车上,上了车,掐她脖子的那个人笑着,拿头套就要往他们头上套。。
“你敢!”钟淼仰着脖子,警告的瞪着他,话音一路,后排邢叔的狗呲牙往前一跃,那人迅速的闪身躲开狼爪,脸色铁青的准备动手。
“不用了,三少爷不想带就算了,”前面开车的另一热拦住了他,他听话的坐回了。
“我们要去哪。”钟淼问他们。
“去高邮,钟爷和夫人在等你们。”
上海虹桥机场。
“这两个人应该就是接应他们的人,监控查了一圈,他们直接转乘飞往扬州的飞机,现在是四点多,预计六点18到达扬州。”林琤和梁宸挤在监控员旁边,听她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同志。”林琤带着梁宸往外走。看见关一帆。“一帆,你的定位没错,他们飞去扬州。”
“那哥,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发。”一帆问道,他们边说话,边往外走,一路上了机场外听着的警车上。
“我们在等等,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继续转移,我们开车到扬州至少六个小时,来回折腾白费力气,而且还要联系当地警力,这样就不好保密了,”林琤发动汽车。“我们先去跟领导汇合,汇报一下,你看怎么样,梁教授。”
“只能先这么办了。”梁宸理智上认同他的想法,情感上却放不下心来,忍耐内心的不安点头同意。
高邮市。
他们沿着市区边缘开过一片广袤的湖泊,芦苇荡一望无际,夕阳正要落下,深蓝与晚霞交织,碧波与光影变幻,归鸟划过天际带出一道云痕。
这苍茫云水看的知暻痴了,这里真的很美,行驶的方向一变,侧窗深色玻璃像是给这美景盖了一层薄纱,壮阔安宁变成了神秘诡谲。
汽车开过一片农田山庄,来到一处空旷的小院,慢慢停下,知暻留心看那院落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在看守安全。
这是一处古香古色的小院,墙垣、古砖与青木贯穿其中,层叠的草木自成一片景致,还有片葡萄架,坠着紫色的果实,下方圆桌藤椅。
在这里生活应该很有闲趣吧,二层建筑外还有个游千,钟淼和知暻跟着那两人往里走,直到出现了一个异常高大魁梧的人,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一对兄弟低头弯腰,一个字都没说就退身离开了。
“请这边走。”他们往前走,这个高大的人伸手拦住了知暻和邢叔,钟淼看了眼,点点头,两人留在原地等待。他和这人上了楼。
这个魁梧的男人足有两米高,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肌肉的轮廓,壮硕如牛似虎,走路脚步却不重,只见他俩转了个弯上楼去了,邢叔一言不发领着狗原地站好,明明上了年纪,却还是精神翼翼的样子。
这门前有一棵瘦小树苗周围累着一小圈石子。,与这院落格格不入,她随意的走过去看看,开着的门里传来了小孩子的笑声,还有“咚咚咚”跑步的脚步声。
“妈,我今天还没浇水呢,你帮我把花洒拿来。”蹦蹦跳跳跑出来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似乎七八岁的样子,头发有些自然卷披散着,刘海向上扎了一个小啾,脸圆嘟嘟,眼黑溜溜,看见他们也不认生,笑了一声。“姐姐好,爷爷好。”
就站在知暻旁边,用手在树苗的叶子上一戳一戳的,后面这才走下来一个温婉的中年女人,头发挽成松散的髻,眉目清远秀美,与小孩一样的深眸,从门口走过来,向挺拔的站在一边的邢叔点点头,算作问好,看到旁边带着凶相的狗,脚下留心避让了一下,就向着她们走过来。
“茵茵,你不换鞋子,就下来了。”知暻看见女孩憨憨地弯了眼睛,脚趾在拖鞋上动了动,她和女孩一起转头看向来人。
两个女孩儿,一高一矮,站在树下像一幅仕女图,看的女人脚步停下来,女孩冲过去,从她手上取下小花壶,撒娇道。“妈,我浇完水就回去了,嘿嘿。”
知暻猜测着两人的身份,两手放在身前稍稍躬身。“您好,夫人。”
女人觉得这女孩长得真的很漂亮,似乎有些怔忪,还有些难掩的惊讶,眨眨眼睛把手搭在小女孩的肩上,轻声说。“你好。”
“妈妈,我浇完花了,我们回去吗?”被叫做茵茵的女孩仰着头问妈妈。女人在她的头发上捋了一把,“回去吧。”
再看看她,温柔的问。“你也进来坐坐吧,怎么在外面等呢,阿忠也真是的。”
知暻有些犹豫,茵茵催促道。“姐姐你快进来吧,外面有蚊子。”
她便放下心来,和她们进了房子,邢叔也带着狗进来,就站在门口,顺便关上了大门。
知暻被带到一楼的客厅,夫人给两个女孩都倒了杯水,她谢过之后,酌了一口,水里带着清清凉凉的甘味儿。那个夫人看她眼睛亮闪的样子,知道她挺喜欢的。“加了薄荷,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挺好喝的,夫人,劳您费心。”知暻回以善意的微笑,小女孩懂礼貌的挨着母亲坐好,搭在沙发上的手指无聊的弹琴一样的点动,女人一看便知道女儿是怎么回事。
“想看电视了?只能看一集哦。”
“好~我保证。”女孩高兴地欢呼雀跃,熟练的坐过去找遥控器,打开电视之后还将声音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