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完旧,郦沫跟着李钊出了办公室,绕过一处长长的走廊,来到检查室。
还没到上班时间,检查室这边只有靠着椅子打盹的人,医生护士都去休息去了。
一路上光线比较暗,郦沫带着帽子视线不偏不倚。
来到走廊尽头,两人进去后李钊把门紧紧的关上。
郦沫拿下身上多余的东西,按照李钊指示躺在检查床上。
床被缓缓推了进去。
郦沫闭着眼,感受着微暖的光线在自己全身上下扫了一遍,最后右手右脚各被刺了一下。
接着覆上一个有吮吸力的东西,几秒后,东西离开。
光线不见,她又被推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郦沫拿着一章检查单子坐在检查室靠墙的椅子上,神情格外平静。
摘掉口罩手套扔进垃圾桶,李钊一边站在洗手池前洗着手,一边用含着关心的忧虑语气说。
“你这身体还没有坏到根本,现在慢慢调理还来得及,你才不到二十岁,好好保养三五年之后,结婚生子不成问题,只是会比别人多受几分苦。”
郦沫捏着纸,“我不怕。”
李钊甩甩手,拿了布巾擦拭,“你心性坚韧,我自然知道,行了不说这个……”
他放下布巾,转身走到郦沫跟前,“走吧,去药房拿药。”
郦沫把单子折好放进书包里,帽子仍然戴在头上。
出了检查室,跟在李钊身后不远不近两米远的距离,一起往一楼药房走去。
一楼药房,郦沫把书包给了李钊,自己则等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昏暗角落里。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药房外的座椅上,那里有许多依旧等着拿药的人。
贴着退烧贴的孩子,坐着轮椅的老人,绑着石膏的男人,以及大着肚子的女人。
人生百态,在医院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郦沫垂下眼,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顺手拿出来一看,一串编码一样的数字出现在屏幕上方。
郦沫没接,而是看着它亮起熄灭了三次之后直接按掉。
然后收起手机,继续等着。
大约十分钟后,郦沫才提着一个被塞的鼓鼓的书包走了出来。
郦沫上前接过,耳边是李钊一字一句的细心嘱咐。
“一样的煮药方式,你要是在郦家不方便的话,买一个水壶,带去学校,把药包扔进水里煮半个小时就可以喝了。”
郦沫背好书包,点点头,“谢谢李爷爷。”
李钊叹着气,笑,“你好好保重身体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了,去吧,医院也不是好地方。”
“嗯。”
郦沫最后抬起头看了李钊一眼。
李钊挥挥手。
郦沫收回视线,在他温和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医院大厅。
等彻底看不见郦沫后,李钊才摇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微弯着腰转身离开了。
出了医院,郦沫往大门一侧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