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朝执掌刑法的官员,大夏刑法录修订第一页,第一条便是王族百官犯法,与庶民同罪。”
“请问夏侯大人,您是觉得你们夏侯家不是我大夏的人?还是你们夏侯家的地位要高于大夏的律法?高于陛下的圣威?”
白给根本不想给他废话,上来直接先把帽子给他扣在头上。
夏侯一听白给这骚话,登时就尿了,跪在了地上,忙低头对着女帝说道:
“陛下!臣绝无此意!”
“白给,你污蔑我夏侯氏族!”
“你说我儿犯了罪,那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白给淡淡道:
“他已经认罪了,此人承认罪行的时候,龙泉君就被关在他的隔壁,听得一清二楚,十天后二会审之时,我自然会放出其他的证据。”
听到了龙泉君也在监狱里面的时候,众人的议论声明显加大了。
其实早在数日之前,龙泉君在自己府邸里面杀害观仙楼的人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四方,据传他被将军府的人抓进了桓公楼的监牢之中。
最近数日,他的妻子倪氏正在四处求人帮忙。
然而人是将军府抓捕的,谁敢胡乱插手?
夏侯匡野一听白给这话,暗道一声糟糕,脑子登时就一片空白。
龙泉君关在他儿子旁边,倘若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莫说出面指控他的儿子承诺自己罪行的事情,哪怕是白给让他污蔑夏侯涛,估计龙泉君也干得出来!
“陛下……”
夏侯匡野想要将内心的想法说出口,然而话到了嘴边,他忽然又止住了。
他能这样说龙泉君么?
对方是王族,而且还是资历极老的王族,倘若他的话顺着风儿传到了龙泉君的耳中,届时龙泉君又会怎么想?
如此会不会在二会审上说点什么对夏侯涛不利的话?
无论如何,他心里想的那些话,一定不可以当着文武百官以及众多王族的面说出来!
“右司马还有什么话想说?”
女帝寡淡的声音让夏侯匡野心头一凉,他瞟了大司马第五第四一眼,然而对方闭目假寐,仿佛完全没有听见朝堂上的这一场闹剧。
大司马不想帮他。
怎么办?
稍许迟疑之后,夏侯匡野立刻硬着头皮说道:
“自家的孩儿,臣自己最是清楚,涛儿从小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不喜欢舞刀弄棒,手无缚鸡之力,连狗都没有杀过一只,怎么可能有胆子触犯夏朝的刑法?”
“一定是司寇大人弄错了。”
话到了这个份儿上,夏侯匡野也不敢继续再对白给放狠话,他的语气放的缓和了一些,称谓也变得恭敬了一些。
到底是在朝廷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夏侯匡野也并非一个无脑蠢货,既然不能强攻,索性再想其他办法。
反正在二会审之前,白给暂时也不能把他儿子怎么样,他还有十日的时间可以折腾。
过了朝会,再想办法。
本来准备在朝会上好好兜白给一手,却不曾想被对方一招就给撂倒,夏侯匡野心头愠怒异常,但并不发作。
站在左侧最前列的中年人轻抚衣袖,鬓间花白的头发,昭示着他的年纪已经不小。
“龙泉君毕竟是王族,因为一场不确定的疑虑就关入了地牢……到底有一些唐突,回头若是查出了真相,还了龙泉君清白,司寇大人还是得去道个歉才是。”
此人乃是宁王,也是夏朝目前活着的王族里,除了女帝之外,身份最尊贵之人!
他乃是前朝皇帝的哥哥!
女帝名义上的六伯!
“宁王说的是,这件事……下官自会安排妥当。”
“行了……”
赵娥英挥了挥手。
“此事好好处理,不管是谁,违反了夏朝的调律,就得按照调律上面的规矩解决,即便是王族也不能例外。”
“朕再声明一遍,各位听清楚了,只要朕还活着一天,王权……没有特权,明白了?”
她言罢,下方立刻齐刷刷地响起一阵应和。
“另外,最近边关出了点问题,各位如果有心想要为大夏立功的,朝会结束以后,可以去寻将军府,找龙将军报名,前去边关戍守……边关平定之后,武官爵位一律按照军功处理,军功高者晋爵,军功低者降爵。”
女帝忽然爆出了一个大料,登时长殿里面就炸开了锅!
“边疆出问题了?”
“不知道啊!”
“难不成又是蛮人打过来了?”
“蛮人不是每年都要攻打北蛮关几次么?难道这一次他们大举进攻了?”
“……”
这些声音如蜜蜂一样在长殿嗡嗡作响,白给闭目低头,一言不发,与宁王还有第五第四这些极少数人一样沉默。
女帝扫了白给一眼,美眸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颜色。
朝会并没有持续多久。
退朝后,女帝留下了白给,二人一前一后前往了春英宫内,在一片寂寥无人的梅园里,女帝解开了龙袍的扣子,羊脂美玉竭尽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森林上方,是光滑平坦的小腹。
“他没办法长大。”
女帝非常认真地说着。
虽然她那张极为高傲,极为清冷的姣好面容上,仍旧带着些许不自然的嫣红。
白给盯着女帝的小腹注视许久,皱眉道:
“是因为魔骨的原因?”
女帝点头。
“对。”
“魔骨死,他才能活。”
她口中的他,便是白给与她的种。
“另外……那夜你赌输了,他是个男孩。”
赵娥英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浮现。
她总赢,但赢白给一次不容易。
白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
“你呢,圣境的力量还在下跌么?”
赵娥英微微摇头。
“跌不下去了,它维持在了一个非常微妙的状态……或许对于夏朝,对于如今的情况,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状态。”
白给替她扣上了龙袍,二人继续在梅园里闲逛着。
“白给,边关的事情你知道了?”
“知道了。”
“有想法吗?”
“西周不会平白无故与北蛮有所牵扯,最大的可能,是中间有什么纽带链接了两方,而这种纽带,一定是对于他们三方共同都有的利益。”
白给交代了自己的想法,二人停在了一处丛野密集的地方。
花很香,草很翠。
“这儿美吗?”
赵娥英问道,语气里透露出一股疯狂。
白给看见了对方凤目中的渴望,一边褪下了她的龙袍,仿佛拨洋葱一般层层褪去。
越往里,越白,越嫩。
“我知道地宫在什么地方了。”
“也知道叡王去了何处。”
“你要听吗?”
赵娥英扬起脖颈,指尖滑过白给的胸口,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讲给我听。”
她轻声喘息道。
“就在这里。”
人在大夏刚上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