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洛神色一凛,弯腰扶起她:“你先别慌,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那妇人抽噎了下,点了点头,断断续续的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家那口子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起不来了,只喊疼,我也不看不出来哪儿怎么样,没到半个小时,忽然就开始起泡,先从脚下,后来又是脚上,现在满身都是。”
也不知都是什么样的惨状,这个妇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樊洛望着,也没怎么安慰人家,直接说:“你带我过去看看。”
那妇人赶紧应了,一行人窸窸窣窣跟上,我也不敢落后,生怕肚子里的那玩意儿以为我要逃跑,再给我闹腾一回。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最边缘的一个吊脚楼下,只见一个楼梯蜿蜒向上,里面是一个圆形的大房间,摆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南边那儿挂着一道帘幕,帘幕后面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传出来。
应该就是妇人家的那口子了。
果然,妇人直接带着樊洛过去,除了几位长老其他闲杂人等都留在了门外。
我犹豫了会儿,大着胆子跟进去,在帘幕外面偷偷看了眼。
就是这眼看得我差点吐了。
好好的一个壮汉,上半身赤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长了一堆大水泡,脖子上,脸上都是,个个饱满光滑,有几个破了的,全是一滩脓水,流得满床都是。
我捂着嘴想要跑出去找个地方吐一吐,才一转身,就听到樊洛的声音在后面悠悠传来。
“你跑哪儿去?”
我顿住,回头讪笑:“这儿我呆不住,我先出去透透气。”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外满,示意我真的有点受不了。
他却是不管,一边检查那人的身子,一边头也不回的道:“你过来好好看着。”
你个大爷,你处理这东西,我过去干什么?
然而这种情况下,我不好反驳,只能悻悻的走过去,乖乖在他身后站着。
他先是对着那些脓疱一个个研究了,然后又问了妇人他有没有吃过什么,碰过什么。
那妇人一一答了。
樊洛看着那人的脸沉思了半响,语出惊人道:“他这个不是什么怪病,是中蛊了。”
话音落下,全体哗然。
其中一个长老道:“这儿的人都是自己人,族里有规矩,不能对同族下手,怎么可能是中蛊。”
樊洛不说话,让那妇人直接拿半碗米和银针过来,然后又扯了我几根头发,绑在香上点燃了对着那人满身脓包熏了遍。
接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铃铛,一边在那人身上不停的摇晃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忽然开始嚎叫起来,差点没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外面几个强壮的男人进来将他死死的按倒在床上,我眼睁睁看着一个什么东西在那人的皮肤下钻动,从胸口到腿下,然后从脚上的一个脓包口钻了出来。
尖头尖脑的,半个指节大小,还有两个夹子,晃晃悠悠的,满身脓液。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弯腰吐了。
樊洛回头瞪了我一眼,用那半碗米将那虫子装了,放到几个长老面前。
事实摆在面前,想不承认都不行。
几个长老大发雷霆,说要将整个族的人都彻查一遍。
樊洛直接否了,将那只虫子拿东西装,悠哉道:“这是异族的蛊,别名满星虫,最爱吃人皮肤底下的油脂,平时一般都在动物的身体里游动,不过我看这只应该是家养的,这种蛊最有灵性,我可以根据它找出谁下的手。”
大家一听,可以找到凶手,终于放下心来,纷纷讨论着离开。
而中蛊的那人也终于不再嚎叫,只感觉像是经历了什么大难似的,满身疲倦的躺在床上。
樊洛开了几种药,让人给他抹了,这才带着我离开。
我被刚刚那吐搞得浑身难受,这会儿得了空,奇怪的问了句:“你真的能根据那蛊找到下蛊的人?”
我心里想的是这人还有两分本事,没想到人瞥了我一眼,直白道:“炸他们的,我让人把蛊虫放宗庙里面了,如果我今天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的话,那下蛊的人应该会慌的。”
我咋舌。
快走两步拦在他身前:“那你今天扯我的头发是什么意思,也是装神弄鬼的?”
我摸了摸头皮,上面还痛着呢。
他哼笑一声,看我的眼神像看个弱智。
“你的身体里种有阴阳蛊,阴阳蛊为万蛊之王,它的气息能震慑一切蛊虫,你要是不愿意拔头发,还可以割手指,正好血的气息会更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