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车开回七号酒馆,傅君辞阴沉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化,整个人死气沉沉,阴郁得像刚从地狱中爬回来似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傅君辞,记忆中的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清风朗月,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但这一次我看见他伤了,那种发自灵魂的沉重感,让我对眼前这个男人变得心疼起来,我想听他开口说一个字,哪怕是令人伤心的“滚”也好。
然而直到我跟他回了卧室,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重的叹了口气,将车钥匙递给我:“清儿,你先回去吧,尚尚在甜甜那里,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接过钥匙转身走出阁楼,给甜甜打了个电话拜托他照顾好尚尚。然后又去厨房,温上一壶好酒。
男人情绪低落的时候不都喜欢喝酒吗?我想哄哄这个内心快要崩溃的家伙,不然显得太不地道。
毕竟我们是夫妻啊,夫妻之间不仅要有缠绵悱恻的温柔,还要有肝胆相照的义气。
温好酒我又去问蹲在墙角抠脚的魏酸酸,傅君辞平时都爱吃什么。
说来惭愧,一直都是傅君辞在照顾我,变着花样的做我爱吃的,导致我很长时间了还是不知道他的口味,还以为他什么都爱吃。
“他爱吃的?”魏酸酸皱眉想了一会儿,“烤红薯算不算?”
“噗!”我一口水喷出来,难以想象傅君辞这般神仙的人物,也会喜欢这凡俗的美食。
但既然他爱吃,我也没道理不做。
我马上跑到厨房,打算用电烤箱给他烤两颗红薯。
“唉,雪儿舅妈,这种烤出来的,舅舅不吃的!”魏酸酸提醒,“舅舅爱吃用柴火烤出来那种,像老家那种烧柴的灶,明白吗?这种烤箱烤出来的,他一口都不会吃,说没有那个味道。”
我无语:“还挺挑!”
挑就挑呗,我大人有大量,当即麻利的置炉烧火,挑灰开烤,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将两颗外焦里嫩,甜糯可口的烤红薯收拾上盘。
可惜先前温好的酒又凉了,我又重新弄了一壶,这才带着我的战利品回到阁楼之上。
傅君辞还呆坐在窗前,看见我推门进去,他微微一怔抬起头来问我,你没走吗?
我笑笑,小跑一步跳进他怀里:“我老公还伤心着呢,我怎么能走?”
“老公?!”他双手指腹抹去我脸上的灰渍,温雅如玉的唇角牵起一抹甜笑,“干什么去了?弄得像只花脸猫一样!”
“我给你做了烤红薯!”
我一手抱着他脖子,另外一只手指向矮几上的托盘,“酸酸不是说,你爱吃烤红薯?”
“对了,我还给你温了酒,怎么样?今晚咱们兄弟哦不,夫妻二人,就着这花前月下……”
话未说完,他突然抱起我将我整个儿的托在臂弯中,低下头吻住了我。
“唉呀,君辞!”我推他,“烤红薯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乖,别动!”他轻声说,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颤音,他轻轻地吻着我,像小孩子害怕失去心爱的糖果似的,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让我突然间觉得满身心疼。
唉,如果酒肉美食都无法让一个人开心,那就用色吧,毕竟酒色财气是男人的四大精神支柱啊!
我如是想,干脆放弃挣扎开始用心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