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眼底掠过一抹慌乱神色,见聿清欢又似乎只是无意间提起,转而握起手中茶盏把玩,她一时吃不准聿清欢的心思,不着痕迹的掩去,低咳一声:“前阵子变天,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不打紧,张大夫为我看病有几年了,换成别的大夫,我还怕不习惯。”
“是么?”聿清欢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不提张大夫,她倒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聿清欢微眯起眼眸,放下茶盏起身,“既然感染了风寒,就该回去好好休息,至于二妹她,刚刚还在操心我的婚事,难不成是自己着急了?若是这样,不如我去跟爹提提,先着手操办她的婚事。”
“我的婚事,不需要你提!”
聿亦柔一听就炸了,一双杏眸圆睁,像是生怕她会说到做到。
聿清欢挑眉,尚且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姜氏毫不客气抬手,在聿亦柔额上重重敲了一记,“你给我闭嘴!在大小姐面前要放尊敬点,我私底下教过你多少次,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
“娘……”聿亦柔满腔怨恨无处发泄,未曾想连姜氏都不向着她。
她小嘴一撇,两行清泪映在眼眶,楚楚可怜。
聿清欢倒是心情颇好,不再理会两人,拍了拍双手走出前厅。
目送着她身影消失,姜氏眸色一沉,有什么念头在脑海闪过,她收回视线,叹息着抬起手揉着聿亦柔额头,无奈道:“告诉你多少次,没事少去招惹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向来最偏心她。”
“我就是看不惯她整天趾高气昂的!”
姜氏力道不轻,聿亦柔疼得几乎龇牙咧嘴,嘴上仍旧不服气。
同为相府千金,她比聿清欢差了什么,凭什么处处都要在她之下?
“就知道贫嘴!”
兴许是不满她不知悔改的态度,姜氏手上的力道加重了点,话间却尽是心疼意味:“娘明白你不好受,但日后都是要嫁出去的姑娘,聿清欢又不常回府,在同一个屋檐下,能待几时?你要争,也是争谁嫁得好。”
姜氏转念回忆起什么,收回手,语气转柔:“先前不是听你提起在游园会上,二皇子称赞你的字迹,可有什么后续?”
“二皇子还救了聿清欢呢!”
姜氏不提,聿亦柔还想不起来,她一提,聿亦柔心脏犹如被针扎了似的。
生生的疼。
比起二皇子的救命之恩,一句称赞算得上什么?
可她仰慕苏凌之已久,他救的人是谁不好,偏又是聿清欢!
聿亦柔攥紧了粉拳,连同纤长的指甲,都恨不得陷进软肉里。
姜氏见她又沉不住气,只得拍了拍她掌心,一再放软语调安抚:“往后的路还长着,我们慢慢来,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儿。”
“待你将来成了二皇子妃,还需要怕她聿清欢?”
皇上表面上,最器重大皇子苏凌赫,可实际上,满朝文武人尽皆知,二皇子苏凌之,才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登基的一个。
因此,一旦聿亦柔真入了苏凌之的眼,将来即便不是皇后,有丞相府为她撑腰,少说也是个宠妃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