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 冲冠一怒(1 / 2)岩口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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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担心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吗?”

“为人臣子必当殚精竭虑,只要能够为圣上扫除一切可能的障碍,还天下太平,九死而无憾。”余怀渊说得大义凛然。

祁王叹了口气,微微闭上了双眼。

“王爷,得罪了。”余怀渊示意两名武者动手。

“慢着。”伴着话音,景鸢和景笑天从门后走了出来。

余怀渊一愣,看清两人竟是青玉堂的堂主和大师姐。

“你果然和青玉堂勾结在一起。”也罢,既然心头大患齐聚在这里,那就豁出去了,余怀渊仗着自己人多,认为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我说过,只要你不再搅动风云,我便不会杀你。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不会再对你客气。”景鸢冷冷地说。

两名武者见状,一人冲着景笑天,一人冲着景鸢,举剑刺过去。四人缠斗了一阵,尽管两名武者功力非凡,但在景鸢和景笑天面前,渐渐还是处在了下风,余怀渊见宫中的侍卫还没有杀进来,也顾不了许多,从怀中掏出短刀,趁祁王不备刺了过去。

此时景鸢的余光刚好瞥见余怀渊对祁王不利,急忙一个翻身回撤,挡在了祁王身前,余怀渊的短刀深深刺进了景鸢的胸口,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而景鸢手中的剑也同时稳稳地抵在了余怀渊的脖颈上……

“娘——”景笑天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夜空,她青筋暴起,用匕首划破了身前武者的喉咙,又转身刺向另一名武者,荀觅和秦焕也满身是血地冲进了房间,三人合力,第二名武者顷刻毙命。

情势急转直下,余怀渊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人算不如天算,只可惜自己壮志未酬。

景鸢半靠在祁王的怀中,胸口的血还在不断往外冒,景笑天惊慌失措泣不成声,一把捂住景鸢的伤口,荀觅和秦焕想为景鸢包扎止血,但景鸢摇了摇头,只是盯着余怀渊,隔了半晌,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渐渐闭上了双眼,但手中的剑终究还是没有砍下去……

柳诚被景笑天的惨叫引了过来,在窗外看到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要是自己没有躲起来怎会这样!柳诚埋怨自己瞻前顾后、大意轻敌以致事态无法挽回。

“我娘对你下不了手,但我可以。”景笑天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拿过景鸢手中的剑,狠狠地看着余怀渊,恨不得把余怀渊生吞活剥。

祁王拉住景笑天的胳膊,声音中满是痛楚,却又格外的坚定:“既然你娘不愿杀他,我们就遂了你娘的心意,也不杀他。”

余怀渊看着他们,心中也是意外,自己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能逃出生天!但他也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既然你们黑心无义,也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都是皇家血脉,这皇位,他能坐,我也坐的。”

为防余怀渊此时出去通风报信,秦焕找来一根绳子,和荀觅一起把余怀渊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然后趁着此时城门守备空虚,几人带上景鸢的遗体,连夜出了京城,奔云州而去。他们没有察觉,这一路身后还跟了个深深自责的柳诚。

一直担心祁王谋反,现在祁王终于要反了,余怀渊觉得自己并没有错,祁王与青玉堂勾结在一起证据确凿,早就是狼子野心,现在只不过是终于显露出来罢了,就像肌肤之内的疮痈,不把它扎破让脓水流出来,迟早会殃及全身。余怀渊只怪自己还是计划不够周祥,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祁王身上,如果能够提前探知景鸢的动向,也不至于功亏一篑!

宣庆帝得知派出去的宫廷侍卫全军覆没,结果也只是斩杀了一个青玉堂堂主,还让祁王明目张胆举起了反旗,心中大为震怒,但他也知道形势危急多说无益。对于把事情办砸了的余怀渊,宣庆帝并没有怎么责难,认为赶紧考虑如何对付祁王才是正道。

云州是祁王的大本营,如今祁王断不可能再把云州交给朝廷,青玉堂的大师姐还在,景鸢又是她娘,那么她重新召集青玉堂弟子的可能性也极大。这两股力量合在一起,还真让朝廷一时难以招架。

“余爱卿,为今之计,只能先拿下云州。好在祁王这些年未曾养兵,如果朝廷集结重兵围剿云州,获胜应该不难。”

战火一燃,必将生灵涂炭,纵然最终朝廷获胜,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国力将大大受损,更何况乱世之中,往往妖魔四起,不少枭雄也会趁机兴风作浪,届时更是难以收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余怀渊不愿采取这下下策。

“陛下,既然祁王未曾养兵,那他接下来定然要招募新兵、组建军队,祁王不会派新兵仓皇上战场,而训练新兵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们正好可以利用。”

“余爱卿此话何意?”

“先前已定下柳诚出任云州知府,陛下不如立即下旨,正式委任柳诚接管云州,而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摧毁祁王。”

“区区一个柳诚,如何能够做到?”宣庆帝觉得余怀渊太高看了柳诚。

“出奇兵方能建奇功。陛下之前也觉得柳诚是云州知府的不二人选,那么现在天降大任于斯人,正是考验他的能力的时候。”

“爱卿不觉得把希望都寄托在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未免太冒险了吗?”

“自然不能完全指望柳诚,这段时间,我们也要整饬三军、厉兵秣马,国家太长时间没有打仗,军中人心不齐风气涣散,必须肃清军纪、严明军风,制定周密的作战部署,这样也能构成对祁王的震慑。”

延福宫内灯火通明,君臣二人彻夜长谈。

回到秋水苑的景笑天精神变得有些恍惚,她无法相信自己无所不能的娘亲突然就变成了一坛骨灰。青禾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郡主师父,只好陪着她默默地掉眼泪。病恹恹地在床上躺了四五日之后,祁王派荀觅把景笑天叫到了书房,景笑天这才发现,几天之间祁王的面容苍老了许多、眼神也凌厉了许多。

“我已经通传云州各地做好戒备,近期朝廷不会轻举妄动,但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了,秦焕,对不起,你怕是无法告老还乡了。”

“王爷在哪儿,属下就在哪儿。”老将军秦焕说得义无反顾。

“荀觅,虽说皇帝无道,但他现在毕竟是正统,若我们事成,则有无上荣耀,若事败,身首异处不说,还会受万人唾弃。你和秦将军不一样,你还年轻,你还可以选择。”祁王严肃地说道。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荀觅一样斩钉截铁。

“荀觅,你不必如此,虽然我将你养大,但我愧对于你,愧对于你的娘亲。”祁王的声音中透着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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