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安宁郡主(1 / 2)岩口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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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都走了,我们也走吧。”唐越催促道。

“不着急,这十里香的酒菜,果然名不虚传,唐越、吴冕,你们也坐下吃点。”红衣女子掰下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与先前的杀伐狠厉判若两人。

“有点凉了。”红衣女子遗憾地说。

“要不,让伙计帮你热热?”唐越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揶揄。

“唐越长本事了啊,敢这么跟大师姐说话了啊。”红衣女子白了唐越一眼,“我在想,咱是不是应该等他们吃完了再动手,看看,这实在是太浪费了,十六桌十里香的酒席啊,真让人心痛。”

“偌大的苏府都让你给烧了,也没见你心痛。”唐越嘀咕道。

“谁说我不心痛,我心痛得很!”红衣女子听得真切。

“师姐,别吃了,”吴冕抓住红衣女子的胳膊,“你还是说说怎么跟堂主复命吧。苦主要的可是苏启正的人头。”

“那你俩说说,是咱这么做解恨,还是直接杀了苏启正解恨?”红衣女子吃饱喝足,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要苏启正死很容易,可人一死,一了百了,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他现在虽然活着,但一无所有,还要受人唾弃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我要是苦主,会再拿一份佣金去感谢青玉堂。”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坏了青玉堂的规矩,堂主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吴冕说道。

“你说得有道路,”红衣女子诚恳地说:“所以你去跟堂主复命,堂主恩怨分明,不会为难你。唐越留下来,苏启正的田产铺面你一一登记造册,随后召集苏启正的所有苦主,把财产分配下去,切记不要张扬。”

“那你呢?”唐越和吴冕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

“我自然是要躲避一段时日,等堂主气消了再回去。”话音刚落,红衣女子已如闪电一般,飞出窗外,轻盈飘逸的身影很快融入朦朦夜色之中。

“别看了,青玉堂大师姐景笑天的轻功,除了堂主之外,没人能追上她。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跟堂主复命吧。”唐越拍了拍吴冕的肩,又叹道:“我的命也不比你好。”

景笑天一口气从城东来到了城西,正欲寻找一家客栈投宿,一抬头——星月客栈,准备叩门之际,她突然想起银两都在唐越身上,不由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中暗道:店家,对不住了!便飞身越过围墙,进入了院内,悄无声息在二楼寻得一间空房,插上门闩,躺倒在床和衣而眠,这些时日的奔忙,她真的是有点累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景笑天才从床上爬起来,她将外衣脱下,翻了个面,重新穿上,原来这件长衫是双面夹层,一面火焰红,一面暖玉白,又取下发冠,将头发散开,随手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依然插上白玉簪。然后打来清水,洗去眉心的朱砂桃花。这才缓缓移步下楼。屋内没什么客人,几个伙计正在忙着擦桌子。听见脚步声,几人不约而同停下手,朝楼梯望过去,只见一位明媚如玉兰花般的姑娘正倚着阑干,冲他们巧笑嫣然,伙计们顿觉整间屋子都洒满了明亮和煦的光芒。

“给我沏壶茶吧。”景笑天说完,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前,扶着椅背款款落座,心里却在盘算待会儿如何跟店家开口。

“这是早前沏好的菊花茶,水温正正好,您先用着。”一个小伙计眼明手快,连忙端过来茶壶,顺手为她斟上一盅。

景笑天接过茶盅,一饮而尽,突然,她脸色一变,但已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头趴在了桌上。一道蓝色身影立即闪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放到了马车上……

等到景笑天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被安放在一张藤制躺椅上,一个身穿粉青长裙,长着圆圆脸蛋、眉眼弯弯的小侍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屋内陈设考究,雕梁画栋,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你醒啦,”小侍女喜笑颜开,“稍等一下,我去请王爷过来。”

“王爷?什么情况?在云州第一次出手这么快就栽了?这让我青玉堂大师姐的颜面何存?”景笑天一激灵,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使不上劲,甚至扭头都很困难。

原来,这云州乃是祁王的封地,祁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叔,也是云州最神秘、最权威的人物。多年前,年轻的祁王离京就任云州,锦衣玉食,逍遥快活,但好景不长,一年后云州突发蝗灾,紧接着瘟疫横行,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时任知府危难之际,竟然率府众仓皇出逃。囿于云州城混乱的局面,官员们生怕殃及自身,推三阻四,竟无一人愿意出任云州。祁王果断开仓放粮,赈灾救荒,身体力行组织民众自救,几年之后灾情得到控制,百姓的生活开始恢复,祁王也得到了云州百姓的信任和拥戴,只是新任知府在赴任途中竟被云州百姓围堵,撵回了老家。几次三番之后,官员们谁也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朝廷原本以为百姓是受祁王指使,调查下来,发现祁王并未参与其中,实在是之前官家对灾情听之任之的态度寒了百姓的心,积怨太重。由于云州急需休养生息,朝廷只好暂时放弃在云州重设府衙的念头,如此治理云州的实权自然也就落在了祁王身上。如今的云州城虽说富庶繁华,不过这祁王平日里并不怎么干涉地方事务,也鲜少有人见过祁王的真容,祁王府的大门,常年紧闭。

景笑天正寻思着,一个体态清瘦、八尺多高的男子疾步走了进来,束发高冠,身着黑底银花织锦长袍,目光如炬,虽是耳顺之年,依然难掩儒雅倜傥,不用说,这就是祁王了。小侍女一路小跑跟过来,进的房间,赶快绕到景笑天身后,扶起她的后背,让她坐起来。

“姑娘,得罪了。”祁王边说边坐下。

“蒙汗药加软筋散,王爷好手段。”景笑天冷冷地说。

“情急无奈,还请姑娘海涵,姑娘身手着实厉害,想和姑娘平心静气地对话,本王只得出此下策。”祁王说得极为诚恳。

“废话少说,王爷把我绑过来,究竟意欲何为?”景笑天口气依然凌厉。脑子里念头一个个快速闪过:祁王与苏启正交好,要为苏启正报仇?可寿宴上那把为祁王留着的座椅,始终是空着的;祁王要治我滥用私刑?但江湖传言,只要不出人命,王府便不会有人插手;祁王要动青玉堂?青玉堂在云州地界上似乎也没干过太出格的事……

“姑娘,你先看看这幅画像。”祁王将手中的一幅卷轴缓缓打开,呈在景笑天眼前。

画像上是一个妙龄女子,明眸皓齿,梳着十字髻,珠翠满头,衣袂飘飘,还带着两分病弱娇羞,让人心生怜惜。

“王爷要我来,就是欣赏美人图?”景笑天哭笑不得,“不对,您是要我帮您找人吧?好说啊,给银子就能办的事儿,您何必下药呢?”

“姑娘,你不觉得这幅画眼熟吗?”

“您这么一说,多少有点儿,不过美人嘛,都长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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