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起来了。”余闲刚把被子扯开，谢庭又卷了上去，明明还在睡梦中，手却是紧紧揪着被角不放。

“你弟来找你了。”余闲也不跟她耗，直接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干嘛呢？”谢庭还闭着眼。

“你弟来了。”余闲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他现在就在楼下，要是不想他上来找你的话就赶紧收拾好下去。”

余闲说着把校服丢给她。

谢庭坐在床上，抬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等我五分钟，马上下去。”她拖鞋也不穿了，直接赤脚进了洗手间，“你先镇住他。”

楼下，六岁的谢原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到余闲走下来，他抿了抿嘴唇，两个浅浅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的，说话时两个小虎牙不经意露出，他操着奶气的正太音一字一句地问：“余闲姐姐，我姐姐呢？”

“她还在洗漱，很快就下来。”余闲捏了捏他肥嫩的小脸蛋，笑得温柔。

“原原要不要喝牛奶啊？”

“嗯。”小谢原腼腆地点点头。

那乖巧的小模样看得余闲手痒痒的，走前又忍不住摸了摸小孩软软的发顶。

“坐那等姐姐回来。”

余闲把牛奶热了热，装杯后用手心试了试玻璃杯的温度，才拿出去给谢原。

谢庭刚从楼上下来，就被某个小鬼撞了个满怀，“谢原！”她蹲下身来，伸手将他额头往后推了推，语气尽显无奈，“一大早惹人清梦不好，姐姐很困的，下次晚点来。”

“说吧，什么事？”谢庭边吃早餐边看谢原。

“妈妈让我今天跟着你。”小谢原说得慢，一字一顿的。

“我今天得上学呢。”谢庭咬了口面包，安女士把这小鬼丢给她干嘛，不知道今天是周一吗，烦馁。

“安姨今天有个大型手术，会一整天不在家。”余闲拿起纸巾帮小谢原擦了擦嘴角蹭上的奶渍。

“那他怎么办？难不成咱俩还带他去学校？”

“嗯。”余闲在谢庭的死亡凝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我死也也不带。”

……

然而。

安女士早跟老师打好招呼了，余闲她们带小孩进学校保安也没拦。

“你等下上课最好安静一点，不然我就把你扔走廊上，听到没！”谢庭对着坐在她与余闲中间的谢原说，她转过头，跟谢原大眼瞪小眼。

“放心，我会很乖的。”小谢原双手勉强地攀在课桌上，清澈见底的眸子看着谢庭，极其乖巧地不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成绩出来了！”徐思晨站在讲台，旁边是班主任柳江。

“学校不让公布期中考的成绩，所以你们想知道自己成绩的人就上来讲台，自己过来看。”柳江搬来一张椅子坐着。

底下窃窃私语，谢庭越过谢原问余闲，“你上去看吗？”

“等一下吧。”现在走道上都是人，一时半会儿也看不了。

暖阳拨开了云层，普照着大地。窗外横斜的枝干，凌乱稀少的枯叶要掉不掉的。

人潮渐渐退下，他们脸上或喜或悲，余闲看完成绩下来，脸上无喜无悲，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谢庭皱着一张脸，神情有些困惑。

“姐姐考了多少？”小谢原眨巴眼睛。

“小鬼，别问。”谢庭趴在桌上，一脸生无可恋，她哭丧着脸，抱住了经过她座位的余闲，抬头，她纳闷地问，“闲啊，为啥我政治才61分啊，英语也才110多？明明我考得很顺啊？为什么就这么一点分呢？”

“你确定你英语才110多？”余闲有些惊讶，这张英语卷对谢庭来说没什么难度啊，不应该考这么低的分数的，“你卷子拿给我看看。”

“噢。”谢庭嘴角下垂，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