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宁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谁?”
温禾咬着唇,艰难地开口:“言若……言公子。”
是真的舍不得。
她从出生到现在,长这么大难得遇见一个各方各面都与自己无比投缘的异性,想要了解的强烈好奇心都还没有得到满足,就这样忽然一下子宣告结束,她实在接受不来。
薇宁听罢,放下了扫帚,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纠结不堪的神情沉重开口:“小姐,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去。你已经不小了,许多已成定局事情要学着接受,而不是改变。”
温禾觉得薇宁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纠正着说:“我没有想要改变,我知道他一定是要走的,我只是真的舍不得而已……”
“那你舍不得的目的,不就是希望言公子可以留下来吗?”薇宁说话向来一针见血,直白惯了,“他若是留下来了,你不就不会舍不得了吗?”
这话完全将温禾问住了,她抿着唇,足尖轻轻点地,不断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好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话。
薇宁说得没错,她就是希望言若勋可以留下来,她若直说出来还好,可偏偏要做出一副豁达大度的模样来哄骗自己,于是被拆穿了就只剩下了无地自容。
大家都心底有数的事情,遮遮掩掩的,的确没意思了。
温禾索性撇了撇嘴,直截了当地说:“嗯,我挺希望他留下来的,这段时间同他伴在一处,我觉得特别开心特别快乐,所以………”
女孩子家家说这种话难免会有些没脸没皮了,虽然面对的人是薇宁不是阿娘,可她仍旧有些底气不足,到后来声音就小下去了许多:“所以……薇宁……你能不能,替我出出法子……”
薇宁看着温禾,坚定地摇头:“不能。”
“为什……”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她轻轻叹了口气,两手扶住温禾瘦弱单薄的肩膀,语气恳切,“我前几日听下人们闲聊说,那言公子家中是有人在朝中做官的,这回来咱们温府的行程是早早便定好了时间回去的,根本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我知道言公子同你耍得好,可你认为他会为了你改变原定计划吗?”
温禾眨了眨眼睛,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薇宁无奈地叹气:“这都还听不出来?肯定是言公子家中出了事他才暂时来咱们府上避嫌的,这会儿风头过了,人家自然是要回去的,”她说完还神秘兮兮地补了一句,“我觉着不是什么小事,前两天我还看见老爷将言公子唤进书房里商量事情,我都几时没见过老爷脸上出现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了。”
温禾皱起眉头,似懂非懂地问:“为什么会这样啊……可是……”
“没有可是,你若不信,自己去问言公子,”薇宁说,“不过我猜想,他大抵不会同你讲真话,毕竟,你二人应当还没有熟到这般地步。”
这是实话,温禾自己内心都没什么勇气,她若去问了,那人到底会不会告诉她。